李,李元璟?
李弘祀无光的眸子瞪得极亮。
不可思议。
司沅亦是斜眼看去,缓兵之计吗?
李弘暄偏头看向司沅,笑入眼底,“我说了,想在燕王府多住一段时间,你不信啊?”
司沅愕然,信,你这都盖上章了,还由我信不信的吗?
“我们走吧。”
他唇边隐一抹若有似无笑。
司沅愣愣地被李弘暄拉着走出殿外。
看着身旁这个风姿绝代的男子,她忽然有点懂,那日李弘祀跟她说的话。
她问他,为什么明明自己也很有优势,却选择帮助李弘暄。
他当时说,因为一众皇子中,只有他配,我服气他。
那时不甚明白。
可现在,司沅懂了,谈笑之间,睥睨天下。
他担得起冰川之巅的那一捧白雪。
这样吊打李弘祀,真狠。
司沅偷偷抿唇。
江蓠和紫苏始终在门口等着。
见他们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要去看宁太妃吗?”李弘暄放开她。
司沅点点头。
“累的话我们就改日再来。”
“不累。”
“好。”
李弘暄不紧不慢走着,司沅跟在他身边。
一路行去,所见皆有些奇怪。
“怎么了?”他脚步未停,只是侧过脸问。
“这宫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司沅可记得清楚,当初琼华台那满满当当的贵人才人的,怎么现下一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李弘暄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她说的琼华台,恍然一笑。“乌烟瘴气的,就清理了一下。”
司沅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
“当初被他们嘲笑,说我是冷宫弃妃,不想自己先下堂了?”
这笑怎么瞧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该收敛一下。
李弘暄瞥她一眼,朝前看着。“这事,我知道。”
这都知道?
转念又一想,连宋昭仪都是他安插的人,其余的眼线也不算什么。
前世,咋就没看出来李弘暄这么厉害呢?
开了挂似的。
李弘暄面上淡淡,只余光瞥见那抹窃笑,心里似开出花来。
仁安宫内,早有宫人前来知会。
宁太妃也不再是从前所有顾忌。
见到司沅与李弘暄一起,顿时百感交集。
这么多年的蛰伏,到底是值得的。
宁太妃拉过司沅的手,悲喜交加,“你受苦了。”
司沅知道,她还在自责当日眼见自己被羞辱,却不能施以援手。
司沅宽慰一笑,“苦尽甘来。”
宁太妃闻言只是微微点头,抚着司沅的长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等几人坐定。
宁太妃已不复方才的感伤。
只是拉着司沅问胃口如何、休息可好。
还不忘叮嘱一些忌口和注意事项。
司沅一一应了。“太妃放心,有过一次小产,这次会格外注意的。”
关于她有身孕的事情也只几人知道。
宁太妃慈爱的笑容一黯,“你母妃若是知道,不知该多心疼呢。”
母妃?
其实对季贤妃,司沅并没什么感情。
司沅转头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李弘暄,说起来他倒是与她相处了4年,想必心里很不好受。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的。”见到司沅看向自己,李弘暄出声安慰宁太妃。
“已经很好了,”司沅捡起一颗酸梅丢进口里。
轻轻一咬,果汁炸裂,酸味瞬间迸溅整个口腔。
好吃!
司沅眯起眼睛,真是备受宠爱啊!
诚如所言,苦尽甘来!
正说着,宫人手捧画卷而来。
司沅瞪大眼睛,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季贤妃的画像。
宁太妃点头示意,宫人便将画交给司沅。
“这是你母亲的画像交给你吧。”
司沅一愣,交给自己?
她拿着也不是不行,但一来她带着回侯府挺怪的,二来李弘暄对她更有感情,还不如他收着。
“我看还是交给皇兄吧,毕竟,母妃的画像挂在外面也不像样。”
宁太妃有些许意外。
李弘暄倒是直接接过,“留在昭华殿吧。”
宁太妃眼神略有迟疑,“好吧。”
“昭华殿?”
“嗯,幼时,母妃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