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花朝节。
没等来皇上御赐的长乐公主与淮阴侯的大婚。
等来的是晋王“诛杀妖妃”、清君侧的大举。
“夫人,粥好了。”
待紫苏查验完,青樱盛了一碗送到司沅面前。
是红豆薏米粥,司沅浅浅一尝,清香爽口,软糯味甘。
很快用完一碗,几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司沅一抬眼,就看他们个个盯着自己,不免失笑,“我是脸上开出花了,你们全瞧着我?”
紫苏收拾好银针包,偷笑,“差不多吧。”
青栀将餐具悉数收去。
青樱端了红枣枸杞茶过来,司沅接过,拿在手里却不喝。
忽而,门开了,司沅立刻抬眼看去,却是绿萼。
“还没有消息。”
司沅垂下眼帘,点点头。
皇上卧病在榻、不见朝臣已有月余,太子禁足东宫,豫王圈禁王府,前朝后宫把持在纯贵妃手中。
晋王在吴王、魏相、淮阴侯等文官武将内外联合加持下,欲逼宫还政。
整个京郡戒备犹如铁桶,全城笼罩在一片浓云雾霭之中。
半夜,赵珣便进了宫。
即便他再轻手轻脚,却还是惊动了司沅。
司沅这么一醒,便再也睡不着。
硬生生睁着眼,望着窗外沉沉的天一点点亮起来。
眼看就到中午了,赵珣仍迟迟不见回来,司沅只怕横生枝节,转念又想,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心里焦急得不行,可脸上却不露分毫。
赵珣不在的时候,她不能自乱阵脚,要帮他守好后方。
“夫人——”
有恭敬的说话声在门外响起。
绿萼出门,引进来人。
是府中卫兵总领。
他躬身行了一礼。
司沅将茶杯放去一边,抬眼,“什么事儿?”
“京郡已被大军围困,”总领垂着眼眸,简短的一句话,却异常沉重。
大军围困?
“是何人?”
彼时,金华台内剑拔弩张。
猛然一只箭羽直直射向劫持人质的眉心。
骨头碎裂、血肉迸发。
僵局被打破。
人质失去支撑,跌在地上不省人事,正是病了很久的大周皇帝,李弘祀。
而中箭的人则是威风凛凛的骠骑将军白威。
赵珣将弓箭随手一扔,唇角微勾,“拿下。”
话音一落,门口涌进禁军,一干人全部押跪在地。
因刚刚的对峙,晋王李弘恺原本整齐的束发有丝凌乱。
赵珣扫了一眼地上昏死的李弘祀,躬身对李弘恺抱拳,“让殿下受惊了。”
李弘恺恢复惯有的儒雅,“幸好淮阴侯来得及时。”
“应该的,”赵珣垂眸站到一边,看不到眼底的情绪。
李弘恺正色,大手一挥,“三日后,全部斩首示众!”
一身华服、妆容夺目的白幼蓉,正被内侍押在地上。
像一朵娇俏的牡丹被人拦腰掐断,毫不怜惜的扔在那里。
她仰起头,目露凶光,语气不甘,“放开,本宫是贵妃!”
晋王李弘恺慈善的脸上扬起一抹嘲笑,冲内侍不屑指了指,“不自量力,带下去。”
赵珣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等等。”
白幼蓉路过时,赵珣突然开了口。
灰暗的眸子里俶尔一亮,死灰复燃,“珣——”
他果然不是无情之人!
白幼蓉发红的眼眶终于落下泪来。
闻言,李弘恺挑眉看去,这淮阴侯还真是处处留情啊,收了一个,这又——
问题是,白氏好歹是贵妃,又是这次大举必杀的妖妃,当真收在府里实在是有损声誉,且无法收场。
“淮阴侯若是喜欢——”李弘恺正欲出言相劝。
“将她和白威关在一起。”
赵珣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叫人心里发寒,“也算是一家三口团聚了。”
冷不防被他打断,李弘恺一愣。
“你怎么可以,你怎可以对我如此绝情?”
原本升起的希望的心,瞬间粉碎成渣。
她就算死也不要再和那人有纠缠!不要!
“赵珣!你不能这么对我——”
白幼蓉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拼命挣扎!
“呵,确实不该这么对你!”
白幼蓉当即一愣,像被一棍敲傻,什么意思?
赵珣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下,眼似冰窖,“若按我的意思,那死法会让你后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