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太好看了!”
一圈看过去,个个状如捣蒜,司沅撇嘴,这种评价不够客观公正,没有参考价值。
求人不如求己,她回身对着镜子照了照,嗬,里面那是啥,已然扭曲变形,她冲紫苏招招手,“走,咱们出去逛一圈。”
说罢,大摇大摆地就往屋外走。
紫苏不明就里,追在身后,“这是要去找燕王殿下吗?”
司沅脚下步子一顿,这丫头倒是提醒了她。
她转身指着其中一个婢女说,“你来带路,我们去找殿下。”
自打住进王府,她几乎是不去前院的,因而府中大部分人并未见过她,而现在她需要去刷一波存在感。
被点到的婢女诚惶诚恐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王爷正在议政厅。”
议政厅?
思沅眼珠一转,这不是正好,“走吧。”
燕王尚在京郡时便让人修整了这间院子,回来后虽未瞧见带什么人进去,但却不叫人随意靠近,谁曾想被大人们撞破王爷金屋藏娇,更不想这被藏之人竟是侧妃。
婢女不敢拂逆这位神秘的侧妃,只低眉顺眼地应了。
李弘暄像往常一般,穿着深黑长袍歪在议政厅的主座上,单手支着头,长而卷曲的睫毛盖住他幽深的眼眸,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是万年冰霜,微抿的唇使得他的面孔愈加冷漠无情。
乍看之下,整个人是说不出得疲懒与厌乏,他紧闭着双眼好像在假寐养神,又好像在强忍不耐。
司沅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高座之上的李弘暄几乎没认出来。
陌生的感觉让她呼吸一滞,可能这就是他要树立的人设吧!
刚一跨进殿,四面八方的目光全部聚了过来,当真是万众瞩目!
听到响动,李弘暄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到来人立即呆住,直愣愣地盯着她。
大殿之内,震惊、愤怒、好奇......各种交织在一起,却唯独没有友好。就在这种压迫感之下,司沅目不斜视地一步步朝着主座走去。
她旁若无人地冲上台阶,狠地一拍桌子。
“李弘暄,你议事议完了吗?”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的大厅顿时响起抽气声。
先前带路的婢女深知闯了大祸,跪在地上请罪,“奴婢实在是不知侧妃娘娘要——”
司沅冷笑一声,转身傲视众人,“你觉得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婢女一抖,脑袋抵在地上,再也不敢说话。
珠帘下的唇角扬起,她挑衅地看回李弘暄。
他站起身,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垂头笑了,“今日就议到这里,你们都散了吧!”
这话一出,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司沅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有摇头叹气的,有敢怒不敢言的,有看好戏的,还有窃窃私语的。
这种反应还差点儿意思!
她眉眼一挑,冷声道,“他让你们散了,都没听见吗?”
“荒唐!荒唐!”有个老大人忍无可忍,直接冲上前来,“这成何体统!殿下休要被这种妖女误了正事啊!”
李弘暄并未说话。
司沅扭头看他,娇嗔道,“这个老头话太多,快点将他拖下去吧!”
说完冲他眨眨眼。
李弘暄瞧着她晶亮的眸子,笑道,“好!”
这一声好,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一室沸腾。
更有人上来劝阻,“刘大人年事已高,殿下万万不可啊!”
司沅又摇了摇李弘暄的胳膊,“这个人多管闲事,也拖下去吧!”
司沅就这么来一个拖一个,来一对她拖一双。
剩下的人皆是噤若寒蝉,沉默不语。
她瞅了瞅李弘暄,指着余下人笑逐颜开,“殿下,他们都是顺从你的人,你要奖励他们才对!”
李弘暄斜睨着她,笑意溢出眼角,“那你想怎么奖赏他们?”
“自然是设宴款待、美人作陪!”司沅窃笑,这不是老套路了。
李弘暄坐下,将司沅一带抱在膝上,眸光温柔,“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不知怎的,珠帘下的脸就红了,她低下头,再不敢看他。虽然知道这是做戏,但刚刚那一瞬间,她明显乱了手脚。
“你们去照着办吧!”他不动声色地瞟了她一眼,只对众人道,“都退下。”
待人离去,司沅赶紧从他腿上跳下来,搓着手冲他一笑,“演得还行吗?”
李弘暄微笑着点头,“只怕以后我又多了个名号!”
“什么名号?”她疑惑,宠信妖妃?
“惧内!”
“啊,这——”她笑容一僵,“我这是演成悍妇了?”
李弘暄只是瞧着她,静静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