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讲起沈暨的事情滔滔不绝,我听得入神,心里不禁心疼起来,沈暨这几年看似风光,实则夹缝求生、十分艰难...
正走神时,小石头跑来喊我:「姐姐,您不是约了客人今天给她们看新做的簪子吗?我们还不去,夜市就要关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跟掌柜作了辞,就带着小石头一起到坊市摆摊去了。
陈婆婆为了跟着我们一起,竟然还换上了掌柜给她的衣裳,看起来与以前大不相同。
小石头直夸他阿奶好看……
刚到坊市时,还没什么人过来看簪子,我闲着无聊就给陈婆婆梳头,试发簪。
小石头见我们玩得开心就过来凑热闹,也不卖东西了。
没成想,我们这一奇异的举动,吸引了一群人过来。
「这簪子带头上真好看啊!」
「梳的发髻也很别致」
「老板娘,拿一根簪子给我也试一下。」
一位妇人说:「小娘子卖的簪子怪别致的,也不知是哪里的样式。我前几天看几位朋友带过,没想到今儿遇上了,真是缘分。」
我哪里知道什么样式之分,便随口答到:「这是江南那边的样式。」
「哦!我知道,江南一直都是出美人的地方,难怪簪子样式也好看呢?」
那夫人便买了一支步摇,2根镶嵌了珍珠的木簪。
其余客人也买了不少。
三刻钟下来,我们手上的货便所剩无几了。
小石头说:「没想到今天生意这么好,等会儿再有客人要买,我们可就没簪子了。要不把留的那几根也卖掉吧!这么晚了,那几位客人只怕不会来了。」
我说:「那可不行,我们再等等吧!没货了就让客人先随便看看,留下样式,我们回去做了,她们可以改天再来买。」
不一会儿,除了事先预留的那几支,最后一根簪子也卖出去了。
我让小石头先带阿奶回去,我一人再等会。
小石头说:「我们陪你一起,客人没准等下就来了。」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我看夜市要关了,正准备收摊,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几位贵妇竟然来了。
见我还在,那位年轻的贵妇朝我飞奔而来。
见摊子上没有簪子了,她有些诧异:「老板娘,簪子都卖完了吗?」
我连忙说:「没有,给你们做的簪子还在呢?收起来了。」
见我还在等她们,为首的那位贵妇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说:「没事,我也没什么事。你们能来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然后从袖口拿出簪子,给她们介绍起来:「第一支是珍珠攒花珠钗,高贵典雅,适合这位夫人。」
「第二支是蝴蝶展翅,珍珠流苏为点缀,飘逸灵动,适合这位年轻的夫人。」
「第三只簪子是金枝玉叶造型,以翡翠有主石,红玛瑙做点缀,适合年纪稍长的夫人。」
还未等我介绍完,她们便欢喜的将发簪买下。
为首的贵妇说:「我们今天来可不是光为了买发簪的。上次回家以后,你给我们梳的发髻公婆、仆从都说好看,就连天天夜不归宿的相公见了都挪不动脚,第二天主动要陪我去郊外散心。」
「再过半月,便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到时京城的贵妇贵女都会出城踏青赏花,这可是盛京的一大雅事,也是我们女子最重视的节日。所以,我们想请你入府,做些节日用的钗饰,到时候给我们把发型也换换。」
「是啊!就跟我们去吧!少不了你的好处。」另一位贵妇附和到。
收到邀请,我心里虽十分高兴,却还想着要先打听沈暨的事,便说:「难得夫人喜欢,小女子万分荣幸,但还请容我考虑半日。」
那贵妇嫣然一笑,说:「那好吧!最多等你半日,考虑好了,到长安街西头张府找我们。」
客人离开后,我们收摊回了客栈。
屋里灯火通明,杨掌柜正在写书信,见我回来,同我说:「杨某准备明日遣伙计送书信给楚大人。姑娘有什么想对大人说的,可以写下来一并送去。」
「姑娘别太拘谨,只管在我这住下。这潺县客栈本来就是钦差大人托付我为潺县进京赶考的贫寒学子和老乡们经营的,要是杨某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我说:「哪里,掌柜客气了,是珍珠叨扰您了。」
杨掌柜说:「姑娘千万别见外,就当自己家一样。其中原委,大人回来自会跟你说的。」
听了掌柜的话,我也没有多言,心中自是感激不尽。
拿起桌上纸笔给沈暨写信:
沈暨亲启。
珊湖一别,5年有余。
日日盼君,不见君还。
我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