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季岚漪的质问,花蝴蝶避重就轻地说:“还不是大兄弟太过分了?女侠,你给我评评理,我都跟他说我喜欢陈姑娘了,他竟然还跟陈姑娘眉来眼去的,哼,当着兄弟的面跟兄弟喜欢的姑娘打情骂俏,真不够义气!”
季岚漪怀疑地看向叶文征,叶文征连忙解释:“季姑娘,我没有,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花蝴蝶,你倒是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跟陈姑娘眉来眼去了?还打情骂俏,亏你说得出来,为了你,我连话都没说,拿什么打情骂俏?”
季岚漪觉得叶文征说得有理,又看向花蝴蝶:“花蝴蝶,你倒是说说,你干嘛不说话?三万八刚才没说错吧,你自己争着喊着不让他说话,他给你创造机会,你却又哑巴了,你干嘛呢?”
花蝴蝶再次沉默,没吱声。
季岚漪手指轻轻用力,花蝴蝶立即哎呦哎呦地喊疼:“啊疼疼疼,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季岚漪无语:“行了,我用了多少力气我心里有数,不至于这么疼。既然想跟着我们一起走,就敞亮点,别藏着掖着的。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说,那行,看到窗了吗?请走不送。”
花蝴蝶立即不喊疼了,与此同时,季岚漪也松开手指放了他。花蝴蝶的翅膀扑了扑,最后软趴趴地落在桌子上。
叶文征莫名想到了蔫啦吧唧的落水狗,竟生出一分不忍。他偷偷瞄了眼季岚漪,见季岚漪一脸严肃,便只咽咽口水,保持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一直悄悄听着的槐槐有心想劝劝花蝴蝶,却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季岚漪没多少耐心,等了几息没等到回复,便再次冷声道:“花蝴蝶,是走是留,快点给个痛苦,我没精力跟你耗。”
其实吧,花蝴蝶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季岚漪心知肚明,她现在就是在故意为难花蝴蝶而已,至于为什么?无他,她可以接受花蝴蝶随时随地胡说八道,但绝不接受花蝴蝶随随便便就给人泼脏水。
花蝴蝶还是没说话。
季岚漪站起身似是要走,淡淡地说了句:“行,那你走吧,我这里容不下对朋友藏着掖着的,也容不下随随便便污蔑人的。”话音刚落,花蝴蝶就“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季岚漪半起的身形一僵,又落回了原位。
花蝴蝶继续哇哇哇地哭,与之前在巷子里不同,这会儿应该是真伤心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既委屈又难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场景总会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但奈何花蝴蝶引以为傲的破锣嗓实在太特别,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好似魔音般灌进叶文征几人的耳朵。
几人之前在小巷就被花蝴蝶的哭声折磨过一次了,但此时此刻再听着花蝴蝶的哭声,俩人一树无不在心里感慨:他们之前还是低估了花蝴蝶哭声的杀伤力了。
季岚漪最先忍不了:“花蝴蝶,别哭了!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哭有什么用?再说,你几岁啊?”
花蝴蝶为什么哭?不就是怕季岚漪不搭理他赶他走吗?此时季岚漪开口无疑是给他搭好了梯子递好了台阶,连忙止住哭,抽抽噎噎地说:“女侠,我……我三十五岁了。”
季岚漪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了,想说就赶紧说,哭什么哭!”
这次,季岚漪话音刚落,花蝴蝶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女侠,我……我也不想哭的,可是……可是我好难过啊。自从……自从我变成这个样子后,原来的同伴……都觉得我是怪物,怕我,骂我,赶我走。我……我想和人类做朋友,可人类也骂我是怪物,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你们不怕我,也不觉得我是怪物,还有……还有那么漂亮的大马车让我坐,我好开心,真的!可是,你现在却要赶我走,我……我又好难过。”说完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季岚漪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由看向叶文征。叶文征虽然一直不敢直视季岚漪,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季岚漪的一举一动,且季岚漪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就像火一样烫,他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飞快与季岚漪对视一眼,叶文征看向花蝴蝶:“花蝴蝶,你若是乖乖说实话,季姑娘会……”话没说完,就听槐槐“哇”地一声,也哭了起来。
仿佛找到了同伴似的,花蝴蝶强忍着抽噎几声,再次放声大哭。
破锣嗓子呜呜呜,稚子童音哇哇哇,叶文征那自打在楼梯上看到季岚漪笑之后的拧巴别扭不自在,瞬间消失殆尽。
叶文征心无杂念地看向季岚漪,与季岚漪视线相接,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季岚漪抬手指了指耳朵,然后以眼神示意叶文征,让他赶紧想想办法。叶文征弯唇笑了笑,那笑里带着无奈,也带着一丝俩人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叶文征轻咳一声,先喝止花蝴蝶:“花蝴蝶,别哭了,你东拉西扯不说实话也就罢了,现在还带着槐槐一起哭,是上赶着讨嫌让季姑娘赶你走吗?”
花蝴蝶立即不哭了,抽抽噎噎地打嗝,差点没把自己给噎着,害得他想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