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云儿会按照咱们希望的那样去成长吗?他不会陷入欲望中无法自拔吧?”一位衣容华贵的美妇人站在京城一座高楼的顶楼中,眺望着远处春庭院中的层楼,面露担忧地问向旁边同样眺望远处的中年男子。
“没有人会按照别人希望或设想的方式一成不变地去成长。只有在自然状态中,他才会得到他本有的结局。也只有在自然状态中,他才会真正领会到属于他自己的道,并感悟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道德及其中善恶对立的切身义理脉络。在之中,他的道才会在领悟中逐渐存在并经历生成、逆返、性行、成熟与终至涅槃即是的过程。对于云儿来说,他现有的善其实是懵懂无知、混沌状态下趋好的善。只有善,这善便是无力生长的种子。他需要一种恶来打破僵局,契机于今日开始了。”
“那非得是这样吗?”
“你难道忘了家中最擅长卜筮的二爹在云儿出生时所说的谶语了吗?这是属于他自己道路的成长方式,我们无权干涉,我们也无力干涉。不干预的造作有时也是种自然。”
美妇人眉头微皱,神情有些不解地回应道:“‘情欲空不空,教化去不去?或于云成中,重立道信愿。’欲望中清醒确实是条悟道捷径,但如果云儿不清醒呢?自古以来深入欲望且能抵制得了欲望诱惑的,又有几人呢?当初,二爹和我们解释时,话语也是模糊不知明确含义的。他自己也说云儿的命运模糊不定,忽然平凡,忽而不凡,他也看不懂。捷径可不是那么好走的。我还是希望他走一条踏实的入道路途。云儿若不能在欲望中远离,对于他这样对道有信仰的人来说,等待他的便只能是绝望,你忍心吗?”言语至此,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中年男子回道:“这句谶语是从二爹口中说出,他可是如今谶纬易术的第一人,他的预测还是有说服力的。云儿自己于今日也已经做出选择了。再说谁的人生不是从各种绝望中蹚出的,想要在这欲望满布世界立足名扬,或内或外的如地狱般的心路历程才是不可摆脱的日常。怯弱者,凭什么配谈‘道’。同样谁的未来都是模糊不定的,有一成的希望这条路就可以去拼了。”
一时间言语寂寂,两人各有自己的思索与考虑。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子又说到:“我之所以对云儿放养、任其自然,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他能在自道中成长到与佛道中人同类,那样我会有很大的助力去完成属于我自己的那条道路。可以说,我和他是互相成就的。没有的话也没关系,云儿健康自然成长就好过一切。但无论有无助力,我一定会去走那条道路的,这是我的天命所在。”
女人疑惑道:“什么道路?你我相处这么久,我怎么不知你除了大将军职位中本分事还有别的事要做啊?”“我现在不会说的,结局到事件成熟自然而然会显现出来,那时你便会明了。在其中,我们家族或倾覆、或新开,时间会解答一切的是其所是。”
她注意到男子言语中的字词:“倾覆家族的危机?之前怎么没听到你说过?你要做的事情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吗?”“没有必要说,就算说出来也无济于事,那还不如沉默,安心做事就好了。而且到现在,做这件事的时机才算开始。这件事情的风险很大,云儿就算在道中有所深入,或许到事情最后他能保住的也只有他自己的性命。”“这么大的事情连我都不告诉吗?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知道。”言语沉默,两人心有灵犀地跳过了这段追问。
“咱们下楼吧,快到午饭时间了,云儿也该回来了。”“嗯。云儿自己的路还是希望夫人不要干涉,让云儿自然成长是最好的。我的事不是不能告诉夫人,只是这件事太大、太过惊人,非时机成熟不能让人轻易知晓。”
“我知道的。你以为我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吗?”说到这里,女人言语中有些嗔怪。男子察觉到了其语气中的不快:“我当然知道夫人的通情达理,我之所以解释不是怕夫人多想吗?”“你不解释我才不会多想,哼!”说完,她便故作生气状急冲冲走下楼梯。“夫人,夫人,等等我,等等我。哎呀!有话好好说嘛,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男子快步走向前去,欲牵夫人的手。被她甩了几下后,两个人的手还是紧紧握在了一起。
春庭院中,房间内,事后。我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地翻滚着之前的画面与感觉。尽管觉得疲惫,但我脑海中的兴奋驱使着我想要继续下去,‘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在我将要被这念头牵引住打算再来一次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海棠落在旁边说道:“刚才的过程中你知道你是谁吗?”“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是有我存在,才能感受到这一切。”“你并不明白。是有你在然后才能感受到欲望,那你不在呢?”“我不在就感受不到了呗!你这说的好像废话啊……”“你以后会懂的。”“懂得什么?”“懂得此欲望只是人的一种可能性,也并非全部或必须的可能性。”“这么舒服、欢愉的事情谁会想要抛弃呢?”“或许你以后就会哦!”
我有些疑惑,不太能理解这话的含义:“可能吧,谁知道呢?我干嘛无缘无故要舍弃掉这样的一种事情?为了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