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躺在右边。不知过了多少道雷声后，宁理扭头去看秦玖，正对上秦玖的视线。
今夜无月，只有时不时的闪电亮光从二人眼里划过。
“秦玖。”下意识，宁理喊出了秦玖的名字。
“嗯。”
宁理突然呼吸一滞，吞了口唾沫，随意扯了句：“困了，我睡了。”
“嗯。”秦玖的目光一直放在宁理的脸上，宁理呼噜噜扯起被子翻个身假装要睡觉。可是下午睡那么多，宁理压根不困，只能闭着眼胡思乱想。
如果秦玖回去了，这段的经历能改变她吗？能改变她的结局吗？
宁理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往右边一看，秦玖不在。是起床了？还是回去了？宁理连忙掀开被子，两三步走到客厅，秦玖在看早间新闻播报。
“你下次看新闻，你别管我睡不睡，你把声音打开。”宁理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情绪，只在扔下遥控器的一瞬间觉得突然饿了。
早饭是来不及吃了，宁理感到医院的时候差点没打上卡。刚收到同事投喂的小面包，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刘云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他。
“宁哥，快去帮帮赵医生吧。那跳楼小姑娘胡招娣的妈在闹事呢。”
“胡招娣醒了吗？”宁理一边快步走一边问。
刘云云叹了口气：“唉，就是因为胡招娣醒了才闹呢。”
“我就没见过那么狠心的妈！”
到病房后，宁理明白刘云云完全没夸大。
病房里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正拉着赵岚岚哭诉：“医生，做个手术哪能要五万八啊，你们医院就是骗钱，把钱退我！我们不住了！”
赵岚岚声音比更冷：“费用明细打印给你了，对费用有疑问去窗口查询。”
“你们就是黑心医院，骗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你把钱退我！”中年妇女开始大声嚎叫，引得病房门口堵满了人。“大家都来看啊，这家黑心医院骗老百姓血汗钱，这个医生做个小手术就要我们五万八！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二，退钱！”
中年妇女拽着赵岚岚不松手，情绪激动地挥舞着胳膊，眼看就要落在赵岚岚身上。
“再闹我就报警了！”宁理分开了两人，并把赵岚岚护在身后。
面对年轻力壮的成年男性，中年妇女退缩了，转身扑到胡招娣的病床上：“我就出去吃了个饭，你就交了五万八。你有钱你为什么不给我，你跳楼给医院。你跳楼怎么不死啊！”
一番咒骂哭诉，让胡招娣面白如纸：“我出生的时候你怎么不把我掐死。”
“我给你吃，给你穿，还供你上大学。你就说这种话惹我生气！还是你爸说得对，你就是个白眼狼。”中年妇女越说情绪越激动，终于在胡招娣再次开口后到达了顶峰。
胡招娣说：“我不会给你钱的，你现在就把我掐死吧。”
“啪！”
清脆的一巴掌落在了宁理的肩膀上。
“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李春兰女士请你出去。”宁理觉得相比于挨打的肩膀，脑子更加痛。
“我是她妈！”李春兰并不甘心。
宁理掏出对讲机，按下连络键：“保安来一下。”
“哼！”
闹剧暂时结束，宁理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胡招娣，没说什么转身走出病房驱散围观的病人。医院里奇葩的事太多了，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只是，只是宁理无法将那夜痛苦的声音同刚才的李春兰联系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宁理给秦玖打电话还说了这件事。
秦玖给出了她的猜测，她说：“被驯化者，知其弱与苦，然加诸其子，视为教养。”
宁理乍一下没听懂，先“嗯”了一声后，对面和自己双双沉默。沉默中，宁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换了个话题。他问：“外卖送到了吗？”
“嗯。”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宁理停顿了两秒，接着说：“外卖吃不完也扔掉，晚上我回去一起吃晚饭。”
“哟~理师傅谈恋爱啦~哪个姑娘大发善心收了你这棵万年青？”林齐毅端着餐盘坐到了宁理对面。
宁理对林齐毅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手机那端说了句：“我先挂了。”
看着林齐毅一脸欠样，宁理端起餐盘站起来对他身后喊了句：“赵医生，我吃好了，你坐这。”
“不是吧！”林齐毅傻傻地回头，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宁理：“你逗我。”
当然是逗你的，傻der。宁理心中暗爽，端着餐盘哼着小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