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惊讶。
烧火钳她知道,现在家里还有废弃不用的柴灶,灶下放柴进去烧时,就要用到烧火钳,将柴夹入锅底下燃烧。
“蝴蝶,破茧而生。”包平乐低低道,说明了为何手臂上纹了只蝴蝶的原因。
关于头发,他如此说道:“我是经历被烧火钳烫了后,头上就开始长白发,每隔一段时间头发就要染黑,后来没读书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能镇住比我年龄大的学员,才染成黄色的。”
至于吃烟喝酒,这很正常。
在包平乐的家族里,就没有男性不抽烟喝酒,还有女性亲戚抽烟喝酒,他耳濡目染,自然就会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他之前说什么话,盛厌秋都要怀疑一下,然而这次盛厌秋是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他说的不会有假,没人会把自己的苦难当做假话说出来,除非那人是骗子。
盛厌秋看他平时油腔滑调,不着边际,可现在看出了他的认真严肃。
“我听我大姨夫说,你是读到高中才退学,你读的是哪所高中?是业阳职高?”
包平乐重新拿起筷子,指了指十八中的方向,流着汗也要从麻辣锅底里捞出烫得软软的猪皮吃。
十八中?
盛厌秋想道,那岂不是和自己一个高中?她想起第一次与包平乐见面,包平乐就说知道她是十八中的了。
难怪,原来是校友。
按年纪来算,包平乐低一届,要不就是低两届,毋庸置疑是学弟。
能考上十八中,说明初中时的学习成绩不差。
盛厌秋当初考上十八中的重点班,超了重点高中分数线十分,火箭班的分数就要得更多了。
盛厌秋没问包平乐是读的重点班,还是火箭班,只问道:“那你没有变坏,为什么要退学不读了?你读下去,也能去考个大学读读,比你现在教人学车强多了。”
“你不上清华北大,你是不想上吗?”包平乐回呛了盛厌秋这么一句。
盛厌秋不服,用筷子插进土豆,说道:“我要是复读,头悬梁,椎刺骨,清华北大的招生办工作人员现在都在我家门口了,他们为争我去他们学校读,打的头破血流了。”
真会想。
她咋不想她是世界首富。
包平乐想道,不,按照她那想象,成为世界首富的格局都小了,她强大到能在外星人占领地球时,拿着机关枪,突突突扫向外星人。
不过,她要是内心强大,干嘛为着挂掉一个科目二,而难过到快抑郁了。
被烧红的火钳烫伤手臂,都没有难过到像她那样把眼睛都哭肿了。
那时的难过是真的,流的泪也是咸的,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回头看,会发现那算得了什么,前方还有更大的挫折等着自己。
“你大姨夫没和你说,我妈是精神病,我爸残疾人,在我读小学时自杀了?”
包平乐没任何情绪说出来,让盛厌秋原本就因为瞪大的眼,瞪得更大了。
说什么说啊?大姨夫从来没透露一个字。
天!他这是什么经历,如果他是小说男主角,小说都不会写成这样。
盛厌秋看她同桌看的言情小说里,男主角无一不是开着迈巴赫林肯限量款跑车,家境殷实家庭幸福,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未婚妻,却要抽疯爱上贫穷傻白甜的女主角。
“我家庭的缘故,我是很希望能靠读书改变命运,但同样因为我的家庭,会被一些人欺负,即使考上了十八中,我仍是被欺负的对象,我受不了,就退学了。”
那太可惜了。
盛厌秋听后一阵沉默,搅动着锅底里的浑汤,不知道原来有人会过得这么惨。
她还以为他是一个流氓混混。
他经历过阴暗,可内心还是有一处光始终照耀。
盛厌秋脑子闪过一丝灵光,说道:“现在也不晚,你说你想靠读书改变命运,现在也可以,我之前在杂志上看见一个人在参加工作两年后,选择重新参加高考,只为想考上想学的文学专业。”
“你才十七岁,在九月开学后,你可以重返校园,备战一年参加高考。”
“我十八。”包平乐纠正,说道,“谁和你说我十七的?我身份证上,我是十八岁。”
“八十岁也没关系,我还在杂志上,看见有位老奶奶都七十岁了,人家想学小提琴,就开始学了,人生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不要被年龄限制了,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在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包平乐听她说的那些例子,太有心灵鸡汤那味儿了,问道:“你是从哪儿看到这些事的?”
还能是哪儿,当然是在学校报刊亭《故事会》翻来的。
不管是从哪儿看到的这些事,不管这些事是否真实存在,盛厌秋觉得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