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坦有些恼怒了,挥舞着拳头又冲上前来,跟他们拉扯撕打,欲夺回被抢走的药。然而对方人多,有的还比较强壮,身体单薄的欧坦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欧坦被他们一次次的推搡踢打,摔倒在地。
“还敢和我们动手?你这种穷小子会是我们的对手吗?你每天能吃什么?我们每天吃的用的,是你这种穷鬼工作几个月都换不来的……瞧你身上穿的那老土过时的破衣服,那副寒酸样,也敢和我们打?哈哈哈……”周围的小流氓们嬉笑地嘲讽着欧坦。
欧坦感到他们说的话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他心中感到了屈辱,脸上火辣辣的。他恼羞成怒地挥起拳头又起身冲上前,向着距自己较近的绿头发小流氓一拳砸去。正和旁边的小流氓一起嬉笑嘲讽着欧坦的绿头发小流氓,猝不及防地被欧坦飞来的拳头砸到了脸上。
“你们还我的药!”欧坦怒喊着,顺势从绿头发小流氓的手中夺过了那箱药。
然而周围的其他小流氓见势迅速围了上来,继续对欧坦推搡踢打,把他夺回的那箱药又重新抢了回去。
绿头发小流氓眼里充满了怒火,捂着自己被打的有些红肿的脸颊:“他妈的,你竟敢打我!”他从一旁的小流氓的手中把重新夺回的那箱药一把掳了过来,狠狠地摔到地上,顿时箱里的药随着药箱的破裂撒落一地。紧接着,绿发小流氓用脚狠狠地踩跺撒落在地上的每一包药,嘴里还骂着:“你他妈敢打我!你的药也别想要了!”
红发小流氓见状也把手里的另一箱药同样地狠狠摔到地上,也用脚狠狠地踩跺撒落在地上的每包药,嘴里叫嚣着:“你这种傻X穷鬼,还想用高档药?我让你用!”旁边其他的小流氓也跟着一起踩跺散落在地上的药。伴随着一声声的药袋破裂声、药丸碎裂声,欧坦原本高高兴兴买到的昂贵的高档药顿时变得破碎一地,混合着地上的以及小流氓们脚底的灰尘与泥土,满地狼藉。
欧坦浑身颤抖着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浮起了巨大的痛心与哀伤。自己从未买过这种昂贵的高档药,这次十分难得地能够买到,原本还在为这次的几乎令他难以置信的幸运而开心不已,想不到瞬间竟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穷人就应该遭受这种际遇吗?
欧坦哀痛地跪在地上,神色恍惚地俯下身体,用手扫撮着地上的已被踩跺地稀碎的药的碎渣碎块,它们混合着地上的尘土,已完全没法再食用了。他的悲伤的泪水点点滴落在手扫聚拢起的一小堆药的碎渣块中,嘴里呓语一般地说着:“这是买给父亲的救命药啊……”
小流氓们完成了对药的蹂躏,狂横地看着满地狼藉的景象,犹如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般。红发小流氓面带邪恶的笑意,对着正跪趴在地抚弄着地上碎渣碎块的欧坦,轻蔑地说:“下次有钱的时候记得先还债!这是你自找的!”
“我们走!”说完后,红发小流氓带领着其他乌合之辈,跨上各自的改装摩托,在嘶叫轰鸣的排气声中,伴随着扬起的尘土,叫嚣着呼啸离去。只留下欧坦跪趴在地的孤寂落寞的身影,独自哀伤着……
此时的欧坦并不知道,就在自己和小流氓们发生着争执冲突时,在自己的简陋的家中,父亲已忽然发病。这个可怜的老人剧烈地咳嗽着,大股的白沫从他的口中汩汩流出,里面还混杂着鲜血。他混浊的双眼紧瞪着,充满痛苦的神色,身体伴随着咳嗽而阵阵颤动,之后很快就转变为剧烈抽搐。
在一旁帮忙照看的黑衣随从看到眼前的骇人景象,也慌乱不已,手足无措。他拿起桌上老人上次吃剩下的药,想再给老人喂点药,然而此时的老人由于口中不断涌出白沫及鲜血,已根本无法进药。
眼见情况危急,慌乱无措的黑衣随从只好抓紧拨打了医疗急救电话。他心想不行就自己垫付医疗费为这位老人治疗,不能有负于少爷对自己的嘱托。
周围的邻居听见声响也过来探望,看到老人的状况都纷纷摇头,说这老人卧病在床多年,这次恐怕是要不行了。有知道欧坦手机号码的人赶紧给欧坦打了电话,然而却打不通。当时欧坦正和小流氓们发生着争执殴斗,估计兜里的手机由于碰撞发生了损坏,所以无法接通。
老人的状况越来越危急,眼见已是弥留之际。救护车却迟迟没有到来。周围的邻居们解释说一方面这片穷人街区道路狭窄曲折,行车不便,另一方面由于穷人街区的人经常交不起医疗费,医院的救护车根本就不愿意来这里。听了这些,黑衣随从虽焦急却也很无奈。少爷的豪车已被另外的随从开走去处理接见老爷的相关事宜了,少爷见老爷时旁人是不能打扰的,所以也不敢贸然地联系少爷。于是黑衣随从虽然已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看着老人的情况不断恶化。他心中祈求着救护车能够赶快到来,或者出现奇迹,老人经过这段恶化后状况能够趋于平缓,安然渡过这一劫。
然而事情难遂人愿,救护车没有及时赶到,也没有出现奇迹。老人的咳嗽、颤抖愈演愈烈,口中的白沫、鲜血似乎也已吐尽,只剩下些液体缓缓的从口中淌出。大片的污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