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那边的轰趴馆。
我掌心出了汗,在我妈不能养活我的情况下,我要不要傍个少爷,继续维持我那高消费的生活?
我同意了。
里面人很多,纸醉金迷,音响放得大,红蓝的灯光把每个人照得人鬼不分,我踏了进去,成为其中之一。
之前那场酒会,我见过邱允烁一次,那天交换了号码,这次见面也没有那么生分。
他把我领上楼,房间就我们两个人,洗好澡后,他挑开我的睡袍,“穿了没?”
然后把我抱起,“真乖。”
在一切准备充足的时候,我推他,“邱少爷,我们这算什么?”
“你说算什么?”
我咬了咬牙,“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我知道,”他猛地进来,“卖嘛,把我伺候爽,再跟我提要求。”
自尊心在一次次撞击中被搅碎,结束后,我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把我抱在怀里,打了视频,那头是他爸,我正要躲起来,他死扣住我,我在视频那头看见了一串手链。
那是我妈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
整个人像被当头棒喝,一股难以启齿的受辱感从心头迸出,把我搅得四分五裂。
好玩吗。
很想这么反问他,但人一旦打破了底线,就会无止境地堕落下去,把不甘咽下,挂了他的视频,在他发火前埋在他身底,这倒贴的暗示会让他对我毫不客气,我晕过去了,再次醒来,他还在弄,不知道几次,我只在乎天亮后我能拿到多少钱。
三百万。
一个晚上。
他说挺舒服的,如果不是我晕过去的话,五百万他也愿意给,但那两次,他好像在操一条死鱼,这让他不爽了,所以折了价。
那三百万我没给我妈,甚至我跟邱允烁睡觉的事也没给她透露风声,他们父子俩做着心照不宣的勾当,内心有种践踏别人的快感,是不会轻易向我和我妈透露的。
所以这事儿,我知道,我妈不知道,她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她那笔资金应该有着落了。
那以后邱允烁经常带我出席各种场合,友人都以为他安定下来了,他当着我的面,在饭桌上笑着说:“再说吧,不过骚是真的骚,紧也确实紧,简单来说,就是给玩儿,乖。”
我没喝酒,却跑到洗手间吐了,往前倒个五年,我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听到这样的话。
那扇门没关,门口有服务员,如果有来往的人,应该也能听见,我脸皮火辣辣的,不准备回去了,给他发消息,说身体不舒服先走。还没按发送,就撞到一个人,没抬头,道了歉,他拦住我,我突然闻懂了他的味道,心一下踏实下来。
可下一秒,就变得苦涩,揪着疼。
“你听到了?”
焦穆低着头,拳头在攥,脖子上的青筋隐隐凸出。
“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管我干什么,不是觉得不服气,觉得我侮辱你,那看到我这样子还巴巴地贴上来,你贱不贱啊。”
“贱,行了吧。”
.
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他带我到一条老街,露天的,七月底外面很热,他把电风扇搬了过来,给我点了份粉丝,他问我怎么不吃,我没胃口,但话到嘴边,还是回:“烫。”
他问老板要了一个小碗,一点一点把粉丝吹凉,加点汤,推给我。死去的记忆在脑海里复苏,只不过有些执念慢慢平复了,低头吃,荷叶边的袖子往上抽了一点,他盯着看。
吃了几口我才反应过来,身上有伤,他把我的袖子压住,“别跟他在一起了。”
“他能给我钱,你能给我什么?”
摊子上的人越来越多,店家说我们不能占着电风扇,放到中间,摇头,我根本吹不到多少风,鼻尖有汗,他拿纸擦,我侧头,“你看到了吧,你带我来的地方,让我很不适应。”
周围的声音渐渐热闹起来,酒瓶不停地碰撞,玩笑越开越黄,我皱眉,但没走,我很久没这么好好地吃顿饭了。
他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的脚,华伦天奴,一双,够他攒很久,可是不合脚,我的脚后跟磨破了皮。
我把裙摆往下拉,脚缩回去,“吃饱了。”
他送我回去,我下车的时候他说:“沈叙,离开他,他连你穿多大的鞋都不知道。”
我回:“但是有这双鞋就够了。”
焦穆家境一般,考得也并不好,毕业之后在静安一家进出口公司工作,本来挺清闲的,后来他调整了工作模式,三班倒,我再次见到他时,他憔悴得不像样子,但是弯下腰来,给我换了一双鞋。
华伦天奴。
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