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晚,李云龙又率部经过半晚上的奔袭,于天亮之前抵达陈家沟。
到了目的地之后,李云龙在第一时间就侦察了地形。
这陈家沟其实是块不大不小的盆地,两边都是陡山,公路从中间通过,两侧还有荒废的田地。
把战士埋伏在两边的山上肯定不行,距离太远了,不过好在公路两侧都有老百姓修建的土沟。
侦察完地形,李云龙回去后边立刻让警卫员叫来手底下的三个营长。
张大彪、郑羽还有陈大谷蹲着身体,围在李云龙身边,听候指示。
李云龙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三道线,而后说道。
“中间的是公路,两边是土沟。”
“咱们就埋伏在公路两边的土沟里,让战士们去多搞些枯草,这样既能御寒又能达到隐蔽的效果。”
“一营埋伏在左边,二营和三营埋伏在右边。”
“一营拿花机关的突击队平均分成两部分,两边各50人。”
“记住,第一时间突击队的花机关不要先开火,让步枪和少数轻机枪先开一轮火。”
“等鬼子跳下车把子弹退了,排头兵散到两边,突击队的花机关再开火。”
最后,李云龙神色一肃:“准备去吧,天亮前,各部必须进入指定位置!”
三位营长齐声喝到:“是!”
接下来,战士们便摸着黑到山上,到田野里用砍刀收集枯草。
不到半个小时,战士们便摸向公路,跳进土沟里,把搞来的枯草盖在身上,趴在土沟里一动不动。
要不是战士们穿着灰呢大衣、穿着棉裤、戴着护耳棉帽,刺骨的寒风能把人的脑子都冻结了,连思维都能冻凝固了。
趴在土沟里,李云龙还给战士们讲笑话:
“前年我有次带部队去打鬼子的运输队,也是这种天气,部队进入伏击位置三小时,战士们穿着单衣,冻得战士们两排牙齿不停地撞击,就跟打机关枪似的。”
“我隔着单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们猜怎么着?”
“肚皮被冻的硬邦邦的,好像五脏六腑全冻结在一起了。”
“当时我就想,咱老李穿上铠甲啦,鬼子的刺刀也捅不进去!”
附近的战士们哄笑起来。
给战士们讲了几个故事,天已经大亮,李云龙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八点钟。
又过去了一個小时,时间来到九点钟,期间有零星的鬼子卡车经过。
张大彪看了眼李云龙手里的怀表,问道:“团长,都已经九点了,鬼子还没出现,会不会情报有误?”
“应该不会!”李云龙低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战士们不要动,拉屎也得给我拉裤裆里!”
时间在李云龙和战士们的等待中继续流逝,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忽然张大彪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低声说道:“团长,前边小山上瞭望哨打暗号了!”
李云龙拿起望远镜看去,透过望远镜的视野,看到前边小山上的一棵枯树被放倒。
这是张大彪让一营的战士在那上边守着,看到鬼子的运输车队后,就放倒枯树打出暗号。
放倒枯树的那个位置鬼子在公路上看不见,所以不用担心暴露的问题。
过了约莫4分钟,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在李云龙和战士们耳边响起。
鬼子的汽车队出现了,头车的九四式卡车驾驶棚顶上架着一挺歪把子机枪,卡车开的很慢,似乎在谨慎的搜索前进。
后边跟着几十辆九四式大卡车,车厢里载着荷枪实弹身穿黄呢大衣、头顶钢盔、戴着皮帽的鬼子士兵。
随风传来日军士兵的歌声:朝霞之下任遥望,起伏无比几山河……
张大彪闻声双目一凝,低声道:“团长,这是关东军军歌,是这伙鬼子没错了!”
“他娘的,终于来了!”李云龙掏出驳壳枪,低声喝道,“传我命令,准备战斗!”
战士们便轻轻的拉动枪栓,动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引起鬼子的察觉。
三个营长都有些感慨,这王有财兄弟的情报,可真够准的!
鬼子的头车越发的近了,李云龙跟战士们依旧一动不动,静静等着鬼子后边的汽车进入伏击位置。
前后几公里都有鬼子设立的炮楼,所以关东军并没有下车仔细侦察。
慢慢的,鬼子的头车驶过了伏击区域,车厢上的鬼子用旗语向后边的车队发出一切正常的信号。
关东军运输队毫无提防的行驶进入新一团的伏击区域。
见时候差不多了,李云龙拿着驳壳枪朝天放了一枪,大喊一声:“打!”
突兀的枪响声打破了宁静,对鬼子来说是催命符,对八路军新一团战士们来说却是进攻的号角。
路边的枯草在一瞬间被齐齐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