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的队伍走了一个月,算了算里程还不到两千里路。
但是随着距离京都越来越远,地方上的治安也越来越差,
不但流民多,山匪横行,随便几个农民也能拿把菜刀出来劫道。
找了几个流民,袁重让他们坐下来谈了谈,为什么都不踏踏实实地种地呢?
几个农民兄弟说着说着就痛哭流涕,
天灾加人祸,种地是真的活不下去啊!
赋税太重,地方层层加码...,
一家子就几亩薄地,就算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那一年的收成还是不够自己一家嚼谷,还如何纳税?
更别说,如今遍地是土匪山贼,哪还有老实种地人的活路啊!
大夏朝廷面临的现状,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好多地方,甚至闹起了农民起义,扯旗造反的越来越多。
袁重深感忧心,这大夏朝的女皇陛下在忙些啥呢?
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些舆情吗?
随着土匪山贼的增加,袁重灭贼的情绪却越来越低下。
因为被他干掉的,大多都是些活不下去的农民,真正的强盗并不多。
这次宿营,是在大夏重镇丰州城,从丰州再往北,赤地千里,必须在此补给满格才行。
这些日子,袁重一直躲着公主,
她派人来叫,就推脱说有公务,袁重才不愿意跟这个调皮的孩子纠缠。
夜晚,正打坐调息,有人敲门。
二勇报告,说公主派了个侍女,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
袁重挥手道:“我有要务,让她回去吧。”
话音刚落,侍女已经自己挤了进来,
二勇伸手要拽她出去,袁重却摆手让他出去。
二勇出去将门带上,侍女得意地摘下面巾,冲袁重扮了个鬼脸。
袁重苦笑道:“公主殿下竟然如此聪明,下官佩服!”
“谁让你老不去见我的,哼,就知道你这人靠不住!”
“公主殿下要如何?”
“你要是不答应我,那我今晚就不走了,你敢跑,我就喊,你欺负我!”
“公主殿下需要下官做什么?”
袁重很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
公主见袁重服了软,便认真地说:“等到了西北军团,就由你护送我去和亲,留下侍女冒充公主,然后你再带我回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着你,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再找机会回家。”
袁重哭笑不得,“你已经嫁到了西域,回家找死啊?”
“那…我就跟着你,随你怎么着吧,就是不能去西域!”
袁重耐心地说:“这事儿甚是重大,一旦泄露,咱俩都得死!真不是吓唬你,欺君之罪,咱俩是欺了两国之君!”
“我不管,就是死,我也不去西域!”
“那我是为了个啥?就这样白白死了?”
公主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会白白死了?如果此事没有泄露,你还白白得了个公主呢。”
唉,袁重无比心累,跟这个小白痴真是缠夹不清!
“这样,公主殿下容我好好计划一下,做个万全之策如何?”
公主紧盯着袁重的眼睛,威胁道:“休要骗我,你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后果很严重!好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哈。”
公主终于半信半疑地走了,
袁重关上门,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我滴个乖乖,真难缠!
先糊弄过去再说,等到了西北军大营,看你还能找到我,算你有本事。
可惜他们到不了西北军大营。
第二天袁重被告知,离此城五百里的水盈县,已被匪徒攻破,
近万的匪徒聚集在此县城内,已成了远近千里之内,最大的一股匪徒。
这座县城正是袁重必经之路,想过去,就得破了此贼。
可是,丰州驻军已经两次败在了匪徒手中,只能退守丰州,不敢再轻易出战。
袁重找到丰州驻军校尉,了解到,这伙匪徒的首领戴金翎。
是原驻军的百夫长,颇善用兵,只因受了些冤屈,才一怒之下,带着部分手下,反出了丰州。
此人不贪财,不好色,只为争取公平对待。
其属下很是心服口服,因此颇得人心。
远近匪首纷纷来投,渐渐做大,占了水盈县城后,更是名声大噪,来投靠的人更多。
袁重听后犯了愁,这伙匪徒太多,可不是三百二百的流民。
其核心是能打仗的正规军组成,再加上人数众多,仅靠自己一把刀肯定不行。
本来他没想对自己带来的精骑抱啥希望,现在不得不正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