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上解下一个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
灯光的映衬下,十几个大元宝闪着迷人的银光。
袁重估摸着得有大几百两银子,他疑惑地看着林山。
林县尉斟酌词语:“袁司徒,明人不说暗话,这张宁氏的情况,下官是知晓的。”
“知情者恐怕还有李捕头吧?”
“惭愧,袁司徒慧眼如炬,在下佩服!”林县尉起身一揖到地。
“孟和春乃在下挚友,为了我承受这不白之冤,下官甚是惶恐。”
“我冤枉他了吗?”
“呃,还真没有,都是下官操纵的此事。”
“行吧,你慢慢说,我有时间。”
林县尉面有愧色:“一次酒后,孟兄跟我说了张宁氏的情况,让我义愤填膺,就找机会见了宁雪一面,
说来惭愧,下官被其容貌所吸引,又见其状况凄惨,遂生出为其出头的想法。”
“宁雪?”
“哦,张宁氏闺名唤作宁雪。”
“这么说来,张大勇的死,是你做的?”
“没有,正当此事还在谋划中,忽然传来张大勇死亡的消息,
当时我还以为是宁雪忍受不住,自己下了手,
后来知道,是张大勇自己误服毒物身亡,下官也觉得,这是天意。”
袁重摇头道:“林县尉,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
林山立刻站起身:“下官说的句句属实,不敢再欺瞒司徒大人。”
“看你银子的重量挺足,颇有诚意,可你还是低估了我等的本事,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说出实情?”
林山惶恐:“袁司徒,下官可是诚意十足,不敢再加欺瞒。”
“林县尉,你也是主管一县刑名,反侦查能力很强,可是你没有意识到,你面对的是什么人,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如果袁司徒能说出让下官信服的证据,那么下官任您处置!”语气很是决绝。
见是如此,袁重沉思片刻:“你不会只是出于义愤,而是已经与张宁氏有了私情,
这从张宁氏每月都去药房,而孟大夫却又拿不出药方,就能看出问题。
因见不得情人受苦,你就等不得太久。
况且你又是在各类案件中,见多识广之辈,焉能被一个小小屠夫难住。”
喝了口水,袁重继续:“我已经去案发现场勘探过,并拿回了一些物证,
因为张大勇是服毒而死,重点就在他所食用的食物上。”
袁重一边说一边观察林山的表情:“综合各种情况,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老庄的试验结果,让我茅塞顿开。”
“什么试验结果?”
“老庄将张大勇吃的各种食物,混合在一起,加上酒、茶,然后将混合好的食物喂狗吃,你猜结果如何?”
林山面色平静:“结果如何?”
“不过半个时辰,狗就中毒而死!”
林山瞳孔一缩,依然冷静。
袁重眼睛盯着他:“蔬菜上没有药物成分,那就只有猪下水中有毒素,是一种跟酒或茶混合后产生的毒素。”
“那又怎样?很可能张大勇食用了有毒的猪内脏,又饮酒后所以中毒。”
“这种下毒方法很是巧妙,让人察觉不出异常。
可不幸的是,我从张家的暗格里,找到了进货的账册,
你知道,张大勇当天杀的猪,是谁卖给他的,可是写的一清二楚。”
紧抿的嘴唇,暴露了林山的紧张情绪,袁重更加胸有成竹。
“林县尉,你是受过专门训练,又有多年的断案经验,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开口。
可是你想想,孟和春是怎么招的,那这个卖猪人也会怎么招,他会受谁的指使?
给猪喂了什么?只是让他看看那些刑具,便可跟我摊牌。”
“林县尉…”
“停,别说了,袁司徒在下服了,真神探也!”
林山噗通跪在当地:“袁司徒,我承认这事是我主使的,可下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