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夫子说得这么直白,反而让上官诺不知道怎么说了,为难地看了看惠明夫子,心道:“我的技巧就是智脑,就算告诉你们,你们也理解不了!”。
可是,这样的实话是不能说的,心中念头转了转,他指着宁岩道:“要说诀窍,也是向他学的!”。
“哦~”,众人眼神兴奋,以为真有诀窍,毫不迟疑地顺着他手指方向投向宁岩,想要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宁岩被二哥的举动弄糊涂了,在夫子们的热切目光中,尴尬地举起手挠了挠头,求助地看着上官诺。
怯怯地解释道:“我不知道什么诀窍呀!”。
随即,怕大家不信,略略提高音量补充道:“若是知道,第一场考卷怎么会不拿满分呢?”。
众人一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对呀,他如果知道,那么会不拿满分呢?”。
于是,又重新将目光转回上官诺,等着他解释。
上官诺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用折扇扇了两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宁岩十分佩服二哥的心里素质,越是有事儿,越是不急,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端得好修养。
他对上官诺是盲目崇拜,落到其他人眼里,上官诺明显是趁此机会,又狠狠装了一把。
“哪里有什么诀窍,不过是苦苦坚持罢了,他每天三更起五更眠,从不肯浪费一点时间,我也是受他感染,刻苦用功,才能够在考场上,知道的更多一点,书写的更快一点”。
他说得语气平和,娓娓道来,没有刻意渲染什么,却令在场的夫子们动容。
“是啊,治学哪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哪个学有所成的,不是苦心孤诣、吃尽苦头?!”。
对于这个结果,夫子们虽然不太满意,却很认可。
寒窗苦读,厚积薄发,很积极、很正面的导向,恰好符合他们的价值观,必将成为以后课堂上,又一经典案例。
鹿鸣宴、谢座师、同窗聚……
从放榜第二天开始,上官诺与宁岩便奔波在各种场合的应酬之中,有官方组织的、有民间组织的、还有私人组织的,形形色色,汇聚成一个字。
“喝!”。
他们俩是乡试前两名,明星级人物,自然场场都是核心,每天都喝得五迷三倒,每天都是醉生梦死。
虽然两人都有些不耐烦,可这样的场合又不得不去,夫子专程谆谆教诲:“从乡试中举开始,便不再是单纯的书生身份,而是半只脚踏入了官场,官场中人岂能不懂礼?岂能不熟悉酒桌规矩?”。
嘚,本质上俗不可耐的吃吃喝喝,到了他们口中,硬是升华成为一种“礼”,戴上了阳春白雪的帽子。
不过,说句实话,几天的宴请,着实令上官诺长了见识。
这个长见识,不是只吃食方面,虽然,酒楼里面的饭菜也算精致,可他吃过山珍海味,再怎么精致,到了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所谓长见识,是指酒桌上的礼仪,其程序之繁复,其讲究之多,简直达到了某种极致。
别的不提,就说鹿鸣宴,错非早知道这是专门为新科举人的举办宴会,上官诺都以为到了交响乐现场。
从入场到出场,丝竹之声不断,钟鼓之声不停。
上官诺注意数了下,参加演奏的有大几十号人,排面很是宏大,好家伙,单单号称乐器之祖的编钟,就搬上来了三架。
值得庆幸的是,素有“法器”之称的唢呐没有出现。
否则,那独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他都怀疑,参加完宴会,自己这些人会不会被直接送走。
主持宴会的礼仪官,就像乐队的总指挥,在他的一唱一喝间,音乐变换不停。
参会的人不像是来吃喝,倒像是来举行祭祀仪式,穿着庄重的服饰,带着神圣的光芒,跟随礼仪官的唱和,做着动作,决不肯出现一丝一毫错漏。
上官诺是今科榜首,有幸与几位大人同席而坐,举止上自是不敢出圈,脸色庄重,目不斜视,手上更是有条不紊。
繁杂的敬天敬地敬陛下敬孔子仪式结束,好不容易捱到上菜,上了第一盘菜,你以为就可以放开来吃了吗?不,简直太天真了!
他清晰记得,当时上的第一盘菜是鹿舌,上来好一会儿工夫,都不见有第二道菜,而且,同桌的大人们没有一个动筷子。
直到半炷香的功夫过去,所有桌子都摆上了鹿舌,才听礼仪官清亮激越地道:“雏鹿吆吆,福禄之始,诸君起筷,啖第一舌”。
背景音乐适时转换,小雅中的《鹿鸣》悠悠响起,很是悦耳。
到得此时,同桌的人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送入口中,闭着眼,慢慢咀嚼起来,貌似十分享受。
上官诺看他们享受的模样,还以为定是很美味,也赶紧夹了一块放入嘴中,结果差点儿没当场喷出来,无它,实在是腥味太重,不仅没加任何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