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思想下流,而是有感而发。乡试、会试还好些,挡板下面有桶,尿急了可以拿出来用。
可到了殿试就不行了,那是真正考验肾脏的时候。
面对着皇帝和文武百官,一考就是一整天,肾功不行,跑出去如厕,就会被冠以“有辱斯文”,取消进士功名。
到时候,说“肾功能关系着功名”,绝对不是笑话。
上官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扛饿,是因为早上,往嘴里塞了颗能量块儿。
如厕,也是趁着巡察官不在进行的,毕竟,当着那么多人撒尿,是很难为情的。
八月初十,巳时。上官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扛饿,是因为早上,往嘴里塞了颗能量块儿。
如厕也是趁着巡察官不在进行的,毕竟,当着那么多人撒尿,是很难为情的。
上官诺写完最后一个字,终于停了笔,看着考卷上密密麻麻的字,以及桌角折好的宣纸,成就感油然而生:“这第一场考卷还真是难,若非小毅配合,单单我自己,怕是答不完”。
不错,上官诺答完了!距离交卷还有一个时辰,他答完了!
上官诺还不晓得,自己完成了怎样的壮举。这要是被巡察官看见,定要惊掉大牙。
将最后一张试卷儿折好,上官诺收着笔墨,好整以暇地喝起了水。
“检查?不存在的!”乡试的试卷改一个字都要在下面进行标注,所以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若是不小心将错字涂成墨团,“那么,恭喜你!”单单卷面减分,就能减到让你怀疑人生!
一个时辰,转眼即逝,尖锐的铜锣声响起,考官的交卷声紧随其后。
听到铜锣声,大部分考生都放下了笔。虽然还想多写两个字,可考官慧眼如炬,若被发现,取消资格,得不偿失。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作此想法,上官诺号房附近就产生了争执。
先是考生哭求道:“大人,我的试卷答的不到一半,求您宽限宽限,让我把这一小段写完”。
接下来是考官冷漠的讽刺声:“宽限宽限?你以为这里是当铺吗?真是荒唐,我警告你,莫要再纠缠,否则取消中式资格”。
考生好像没有立时放手。
终是惹恼了考官,冷漠无情地吩咐道:“缴了他的试卷,标注上不遵考纪,取消资格,赶出去”。
有兵丁轰然应喏,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争抢声、挡板落地声。
考生像是被强行拖出了号房,嚎啕声由大到小,渐渐远去。
小小插曲,令心存侥幸的考生警醒,再没人敢在铜锣声之后继续答卷。
交完卷,号房区不一会儿,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一天半没怎么合眼,考生们几乎到了极限,这会儿再也扛不住,纷纷躺倒入睡。
上官诺还好,并不觉得困乏,放下挡板,在狭小的空间里做起了运动。
第一场考试还好,除了违反考纪被赶出去了,大家都算顺利地考完了。
到了第二场,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开考没多久,就有考生中暑,被抬了出去。
接着,就像是触发了多米诺骨牌,接连不断的,有考生被抬出去,他们或中暑,或生病,或晕厥,总之,已经无力继续。
上官诺答着卷,看着号房前,时不时抬人经过,忍不住唏嘘。
他注意到,好几个脸色都已经惨白如纸,显然已经病得非常严重,救活希望渺茫。
不是他悲观,而是这贡院考场内,大夫不多,药物不全,应应急还行,若是医治,必须等到外面医馆才成。
现在不过十二,距离十七,还有五天功夫,且有的熬。
他突然有些担心起宁岩来,生怕他那儿出现状况。
可是身处号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
想起给他准备的那些东西,如果善加利用,还是容易撑过去的。
七月十三日,午时。铜锣声响起,第二场考试交卷,上官诺邻号房,那位孱弱的考生,被发现死在号房内。
被抬出去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僵硬,收卷的考官,问巡察官为何没有发现?
巡察官称:“他趴伏桌上,状似深思,故未在意”。
不光是巡察官,上管诺也丝毫未察觉,实在是孱弱考生,走得太过无声无息,没有弄出一点儿动静。
科举的残酷,又一次撕开华丽的外衣,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事实。
五河镇,上官府老宅
上官老爷跪在祠堂,虔诚地上香。
从八月初九开始,他每天都要到这里来,上柱香,待上一会儿。
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对着中间的几个牌位,叨咕上几句。
以往自觉愧对祖宗,没有脸面到祠堂。
上官诺的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