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实在不愿意与老相师做口舌之争。毕竟,虽然对湛道莲有好感,可也确实像老相师说得那样,他们之间有太多秘密与隐私不能分享,将来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还要看缘分。
感情上,他是个慢性子,前世与洛雅谈恋爱,耗了整整300年的时光,这一世他也没打算匆匆就结婚,偶尔夜深人静时,他还曾调侃自己:“先定它个小目标,恋爱谈上500年!”。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得老相师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他。
察觉老相师看着自己,上官诺先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接着爽利道:“老前辈说的是,上官诺自当从命,其实您来之前,湛道莲已经与我诀别,或许她也察觉我们不合适吧!”,说到最后,想起那晚美艳不可方物的湛道莲,他心中仍旧忍不住隐隐作痛,怅然喟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缘不知何尽,百转牵心!
“什么?已经分开了!你怎么不早说?!”,老相师有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感觉,虽然也达到了目的,可怎么总感到自己是在多此一举呢?十成成就感,硬是去了八成。
好一会儿,消化了上官诺的消息,他也不再纠结,道:“你这孩子,比你老子强,你老子是一根筋,倔的跟牛似得,你晓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将来必成大器”。
老相师不吝惜自己的夸奖,继续道:“老夫观你相貌,眼眉稍显柔细,眉尖飘散,一生必定命犯桃花,到时候不要客气,娶上十房八房妻妾,给你父亲添上一些孙子孙女,让他没空老想着找老夫麻烦,哈哈哈。”
他笑得畅快,显然是极开心的,又对上官诺道:“只要不招惹慈航道院圣女,纵有些许危险,有我那劣徒和你收得高手保护,当无大碍。你收得高手都是好样的,潜力无限,定要好好培养,年后这几天把他们交给我,我教他们些武功!”。
上官诺点头说好。
老相师对上官诺越看越满意,忍不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是好样的,将来好好读书,考个状元,光耀门楣,给咱们五河镇挣个天大的脸面!”。
和气起来的老相师,不仅不讨厌,反而带着可爱。许是久混市井的原因,说出来的话,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很贴心。
曹州城,青园书院
有状元梦的,可不止上官诺一人。
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书合上,看看外面的天色,宁岩晓得再不出发就赶不上年夜饭了。
他倒是无所谓,可却不能因为自己个儿,扫了二哥过年的兴致。
想想二哥对他地照拂,心里暖烘烘的,眸子中不知不觉蕴满了笑意。
能够认识上官诺是他的幸运,他就像璀璨的阳光,照射进了自己黑暗的生活,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信心。
用铁盖子熄灭炭盆,拿起大衣,罩在身上,顺手拎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他大步走出房门,到外面坐上上官诺专门派来接他的马车,高高兴兴地开始前往上官府郊外庄子过年。
其实,这个时候,学院里基本已经没人了,夫子、同窗早就离园回家了,就连小吃铺的买卖也都听了,想要买吃的,都找不到地儿。宁岩这几天完全是靠啃馒头吃咸菜挺过来的。
他不愿意太过放纵自己,尽可能地抓紧每一分钟读书,“读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格言,早已牢记心中,变成习惯。
赶车的中年人,是吴家镇的村民,晓得宁岩是自家少爷的结拜兄弟,他非常热情,尊重而又不失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多等了半大天着恼。
一路上,别无行人,仅单独一车,好在两人聊着庄子的新年布置,老不显得寂寞。
赶车的中年人,兴致极高,源源不绝地说起来没完,吃食、年货、孩子的衣服、对联...每一样都要讲述三遍,生怕宁岩听不明白,而且还要不时补充。
每每说到兴奋处,都要加上句:“没有少爷,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好日子”。
宁岩乐呵呵地听着,完全能体会到他的幸福、开心。这个世道能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好,就是顶天儿的好日子了,像吴家镇这样的,几乎可以说神仙都难求。
要知道,就算他出身的乡镇,最富有的地主老爷,最好的过年待遇,也不过是吃一顿白面儿包的饺子罢了。
吃食有花样、孩子有新衣、糖块儿随兜揣,啧啧,那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知道,吴家镇的村民,被上官诺收留前,还是四处漂泊、朝不保夕的难民,吃过的苦是语言都无法描述的。
可,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就有了这样的好生活,是想都不敢想得,对上官诺的感激,可想而知。
宁岩曾听都彪说过,吴家镇的不少村民,为了表达感激之情,甚至在家里供奉了他的长生牌位,把他当成在世神仙般看待。
虽然,村民这种愚昧的做法,宁岩在心中不太认可。可却不妨碍他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