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握了握手掌,听指节噼啪声传入耳中,如聆听仙音,身上的战血又暴动几分,嘿然道:“您就瞧好吧!”。
老相师对银鼠很是欣赏,柔和的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直到台下方才罢休。
原本,此次前来他心头跟压了块巨石似得,悲观得近乎绝望,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与上官子楚相交,最恨的是“圣女”二字:“年轻时,跟着上官子楚,为了个圣女,被圣火教撵得跟过街老鼠似得;好不容易过了段安生日子,没想到老了,老了,他儿子又不省心,又勾搭了个圣女,而且还是慈航道院的。上官子楚告诉他这个消息后,他哭了,真的,就是那种委屈到,怎么忍都忍不了,想要发泄,放声大哭的发泄,除了哭,别无更好方法,他觉得命运真艹弹,为什么总是折磨他们,只折磨上官子楚不好吗?!于是,大晚上,他独自一人跑了很远很远,找了个无名山峰,对着天空皓月,崩溃、痛哭,嚎啕得像个孩子”。
路上他终是不甘心,曾无数次推演过与慈航道院对上的后果。
可,次次都无一例外地感到无力,且不说道主穆璇华,就是她手下的那些高手,就是不自己几个人能对付的。
说实话,都彪的出现,已是让他有些意外了,年纪轻轻的准二流高手,名灵寺高徒,放在哪儿都是一方人物,却跟在上官诺身边,甘当一名普通管家。
揍完都彪,他还暗暗羡慕上官诺的好运气。
及至银鼠,他已经不仅仅是羡慕了,更是赞叹中添了疑惑。堂堂一流高手,已经是江湖中不常见的高手了,如此年纪、如此潜力,除了几大势力门派内的后起之秀,外面几乎凤毛麟角。
能在这里见到,而且是以上官诺的跟班自居,让他忍不住腹诽,上官诺何德何能,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是上官子楚的手笔了。
心中还忍不住腹诽:“上官子楚那个老家伙,别看表面看上去冷心冷肺冷脸,可对自己的独苗是真好”。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金牛已经在对面等得有些不耐,瓮声瓮气地率先开口道:“老前辈,我叫金牛,银鼠是我们老大,我是老二,领教您的高招”。
听到动静,老相师回过神来,凝目注视,只见眼前站着个金灿灿的人儿。
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晃得双眼不自然地微眯,恼怒开口道:“什么玩意儿,这么晃眼?!”。
金牛:“...”
合着刚才的自我介绍,人家根本没听进去。
于是,将音量加到最大道:“我是银鼠的下一个,名叫金牛,特来向您老领教!”,声音嗡嗡,如铜钟震响,震得老相师颇为不适,耳膜都有些疼痛。
忙摆手制止道:“知道了,你是吓一个,吓一个,专门来吓我得那一个,你说你没事干,穿得跟个金南瓜似的干啥?晃得我老人家眼都花了”。
金牛:“...”
金牛本就不善言辞,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沉默以对。
场外
上官诺与小谷子面面相觑,总觉得今天的老相师,跟他们平时认识得不一样。
上官诺想了会儿,忍不住问小谷子:“以前还不知道,你师傅竟然是个段子手,着实令我意外”。
小谷子顿觉尴尬,咳嗽两声,下意识地解释道:“他老人家平时不这样,只是偶尔会有些脱线,相师吗!窥探别人的命运多了,性情总会怪上那么一点点”。
上官诺做恍然大悟状:“你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他老人家的主业是相师呢,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场中
老相师和金牛经过短暂的交流,已经开始动手。
因为交流并不愉快,金牛肚里憋着气,一上手便是十成功力,奔着老相师的面门,一记“直捣黄龙”轰出。
拳头带着白色内力光芒,压迫的空气都产生爆破声。
“嗯?!”,老相师被他拳头上的声势,吓了一跳,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凭这一拳,他便判断出金牛的功力也有一流水准,而且比银鼠还要扎实几分。
“又一个一流高手,怎么可能?!”,他伸手挡下金牛的进攻,主动跳出圈外,道:“且慢动手,老夫问你,你也达到了一流境界?”。
才蒲一交手,老相师就喊停,让金牛很不爽:“我的武功跟银鼠老大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流,要打便打,非要区分水平干啥?那玩意又不能帮助战斗”。
老相师赧然,虽然被他毫不留情地噎在当场,却并不如何着恼,反而心中满是喜悦,尤其看着他仰头挺胸,牛角盔昂扬刺天的模样,都带着几分霸气。
“小伙子,做事情不要着急,战斗更需沉心静气,不要被情绪左右”,老相师难得地提点道。
都彪在台下看得羡慕嫉妒恨,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金牛如此不通事物,铁憨憨一个,都能令老相师刮目相看,自己谦虚谨慎、八面玲珑,咋就得不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