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了旁边戴林一眼,戴林俯首躬身行了一礼,永王收回目光继续道:“半年前,我派人去古风帝国打探消息,线人回报大皇子已许久不现身,疑似外出历练,不想却出现在咱们曹州城,我与你几个叔父沟通,他们那边并未发现皇室中人,这预示着什么,当真令本王寝食难安呀!本以为,他来到曹州会有所动作,未料他这一沉寂便是这么长时间,更加令本王睡不着觉了,此番试探势在必行,既然他不出招,本王就逼他向前走一步”。
说到最后永王脸上已经带了愤恨。
永王世子晓得父王担心什么,也是无奈闭了嘴,在根本利益面前,就算是亲族也没有太多亲情可言,皇兄、皇伯父先是皇才是兄,才是伯父,一旦涉及江山涉及,哪有兄哪有伯父?!
曹州郊外,上官府庄子
庄园中一如既往的平静,吴家镇的流民早已习惯了庄子里的生活。
他们住在第一进院落,每天很早起来练功,日上三竿会赶到曹州城卖艺赚钱,偌大的曹州城每天不知要办多少红白事,讲究的人家也不吝惜那几个银钱,总会请上那么一两个戏班或者杂耍班子,吴家镇的杂技都是祖传下来的真功夫,不仅好看而且刺激,承接了几次演出后,慢慢在曹州城有了名气,现在根本不愁没地儿去卖艺。
而且,吴家镇的艺民们惊喜地发现在大城市卖艺完全不同于乡下,富家大户银钱给的爽利,这才不长时间,他们积攒的银钱就已经超越了当年在吴家镇时最好的年景。
于是大家对上官少爷的感激更进了一层,等到自己轮值留在庄园做工时更加卖力,单单洒扫卫生都用尽浑身力气,恨不得将整个庄子用清水洗一遍。
正是因为日子太平静,就连大勇和上官彧都未发现,曾有两个外乡人,趁着讨口水喝的时机已经完成了踩点任务。
毕竟,虽然庄子地处偏僻,总免不了有人经过时或打探路径,或要口水喝,或讨口饭吃...而热忱的吴家镇人又乐于助人,能帮则帮,一来二去也就没人再对个把路过的陌生人那么提防了。
却不想这样的好心带来不必要的隐患,平静的生活下,已经开始有暗波涌向上官庄园。
曹州城,李府
腊月十五正日子,上官诺专程向夫子请了假,回府换了身正式礼服,拿了请柬,这才带着都彪赶过来观礼。
他们到时,李府前正门庭若市,往来车轿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古代版的豪车华轿。
而徒步走来的上官诺、都彪档次自然Low到了极点,专门负责接待的门童,鄙视地扫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客人到~”,便转身热忱地去迎接他们眼中的达官显贵了。
都彪进门后,不忘回身啐了口吐沫,低低骂了声:“呸,狗眼看人低!”,接着朝上官诺抱怨了句:“少爷,这里的下人太势利,凭车轿断人身份,简直岂有此理?!”
许是动作太大,惹得临近的宾客诧异地望向这边。
上官诺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向前走,即使在锦衣华服的人群中,亦显得风度翩翩。
“小彪子,稍安勿躁,自古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切莫大惊小怪”,上官诺微笑劝慰道。
少爷都不生气,作为下人自然更加没有生气的资格,他收拾心情不再纠结刚才的事情,抖擞精神护在上官诺身旁,生怕有人不长眼冲撞了自家少爷。
上官诺无奈摇摇头,也没在纠正,随他去了。
按理说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吃席应酬,可看李府这场面,使上官诺晓得李府在曹州城的根深蒂固,难怪每当母亲提起李府,脸上总免不了带着骄傲。
曹州李府都有这样的风光,不晓得京城那边更加显赫的李氏分枝又是什么光景。
月前,去京城编书的李修竹老爷子来信,不提学业问题,不提科举问题,反而郑重其事告诫上官诺,将来到了京城首先要拜会的便是那边李家。
虽未详细解说原因,可以上官诺对老爷子的了解,必是京城李家令他刮目相看,所以殷殷叮嘱。
摇摇脑袋将些许杂念抛开,京城的事还早,不值得现下操心。
进门后,站在台阶上,能一眼看见花厅前简搭红台,木台仅比地面高出一个台阶,延伸到院落中半,上面满铺大红地毯。
因着天气寒冷两排整齐排列的矮几旁放置了不少炭盆,令人在门口都能感受到热气。
有些矮几已经有人盘腿坐了,看他们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水点心,靠着炭盆喜气洋洋地聊天,甚是惬意。
靠近花厅的位置是个长宽约五米的稍高台子,后面木架搭起屏墙几乎与屋顶同高,同样用大红锦布罩了,看着甚是喜庆。
靠近屏墙摆着一张八仙桌,亦是红布罩面,因隔得远,上面的东西上官诺瞧得不大清楚。
不过,以他的了解,想来应该是先圣雕像及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