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已不是曹州知府,周大人随即无奈叹息一声,作揖道:“小王爷还请恕罪,草民一时情急冒犯了贵人,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与草民计较”。
小王爷嘴角强扯出几缕笑容,冲他摆摆手示意无事,而后对着上官诺简单解释几句,表示自己失礼了。
“他们?!他们是谁?”。
尽管心中也起了心思,可上官诺脸色却故作平静轻松,装作啥也没听见,很显然刚才小王爷义愤下,所言内容应为禁忌,不是普通百姓应知之事。
虽然小王爷只言片语说的并不清晰,可上官诺还是从中推断出了骇人听闻的结论:此番夏季波及多州府的水灾并不是普通的天灾,里面竟然夹杂着人祸成分,而且从小王爷气愤的言语中,不难判断出,人祸的因素还占着不小的比例。
若真是如此,那事实就太让人惊悚了,上官诺想不通什么样的人祸能造成这样的天灾,难道有人去掘了泄洪的大坝?可即使掘了大坝也造成不了这么庞大的灾难吧。
“他们?他们到底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能量,怎会造成如此大的灾难?”,心头浮现重重疑惑,上官诺再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神秘。
本来在他看来普通的天灾,竟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实在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或许能从三皇子那里得到更多消息”,不知怎得,他脑海中陡然升起这样的念头,继而便再也抑制不住。
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引导三皇子说话。
实在是他对这样的事件太好奇了,不知道个大概总感觉不踏实、不安全。
刚才,他注意到三皇子对小王子的话是不置可否的,甚至脸上隐隐挂着不屑与嘲讽,显然他也是深知内幕之人,否则不会是这副表情。
三言两语将该铺垫的铺垫后,上官诺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前几日听夫子提及开学事宜,晓得灾民总算安置妥当,而今听小王爷一席话,方知灾难之重尤胜我的想象,难怪上面的大人们都捐财捐物,而且还鼓励吾等学子参与施粥,说起来施粥时不曾见到三皇子殿下的身影,难道是殿下瞧不上吾等贫寒学子的小打小闹,单独去为灾民请命了?”。
小王爷知道两人不对付,还以为上官诺这么说是为了讽刺三皇子,恼他在开张时给安和堂没脸,也就当做没听见。
三皇子的想法与小王爷差不多,本能地认为上官诺在借机报复。
以他高傲的性格哪里受得了别人的挑衅,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上官诺,再加上近两个月来的憋屈生活,令他的不痛快膨胀到了极点。
于是,他的眼珠瞬间通红,说起话来有些不管不顾,少了几分平时的顾忌:“上官诺,你这不阴不阳的,是在指责本皇子吗?你大梁国自己造的孽,却想让我象国人去帮忙擦屁股,天下间哪来的这种道理?!你们不是喜欢跪舔古风帝国吗,怎么现下出了事,连个屁都不敢放?...”。
三皇子果然没让上官诺失望,大嘴张开,跟个吹风机似的,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抖落个干净,完全不顾及小王爷和周大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可却听得上官诺眉飞色舞,恨不得好好表扬表扬他的配合。
当然,上官诺只敢在心里开心,面上不仅没有丝毫显露,反而还恰到好处的将愤慨挂到脸上,裸露在袖子外的拳头死死攥紧,眼睛瞪着三皇子仿佛要喷出火来,以此控诉他的幸灾乐祸以及狭隘的国际主义观念。
跟三皇子接触久了,上官诺发现他具有一种特质。
平时说起话来口音很重极不容易让人听懂。
可当要惹祸时,不知怎得,口齿就会立马伶俐起来,口中的大梁国语虽不能算字正腔圆,可绝对要比平时清晰百倍,能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当初芙蓉诗会上喝骂暗魍楼曹州楼主时是如此,今天仍旧是这个样子。
安和堂看诊的诊楼与食堂之间是甬长的连廊,连廊的布置独具匠心,不仅宽敞大气,而且兼具自然意趣。
严丝合缝的木地板、厚实的大红地毯用料很足,莆一走入高档感便油然而生。廊道很宽,并不全然铺设地板,左侧预留了手臂宽的石制渠道,引入活水,放入几尾锦鲤,再点缀以迷你假山、水草,显得活泼有趣、生机盎然。
右侧在扶手下安置了一体式条凳,间或摆上灿烂盛放的盆栽,供人休息赏析,设计感十足。
因三皇子而尴尬的氛围,到这里才有所缓解。
几人有意识回避刚才敏感话题,借着欣赏美景的由子,大谈特谈风花雪月,口中更是不迭地称赞上官诺。
小王爷更是嚷嚷着要他给自己也弄个一模一样的走廊,碍于情面,上官诺自是满脸堆笑地应承下。
他能从小王爷的赞叹中,听出他是真喜欢,甚至带着纨绔子弟对绝世珍宝势在必得的执念。
就连跟随的仆从,亦情不自禁地称赞,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