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建筑中的一间授经堂,上官诺、宁岩刚刚收拾完练完的大字。
“宁兄,一会儿若无事,一起到学院外的食香阁,小聚一番如何?恰有几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上官诺热情地邀请道。
宁岩拎着崭新的肩包,轻轻擦拭掉书桌上残留的墨迹,稍稍思索后,歉意道:“上官兄好意小弟心领了,我刚才和夫子约好要到珍卷馆抄录书籍,时间上实在赶不急”。
“抄录书籍?”。
见上官诺疑惑,宁岩咬着嘴唇,低头轻道:“每天千字五十枚铜钱…”。
话音随风进入耳廓,因为轻,并没有被其他三五成群正陆续走出地学子听到。
正式开学后,他们这一批最终有47名,虽然仅仅几天接触,可也已经慢慢形成一个个小团体活动。
同样的上官诺和宁岩也走的很近,善意地点点头,上官诺率先从授经堂门口走向一个方向。
望着上官诺远去的身影,一阵风带起尘土,迷了眼睛。
这让宁岩想起和爷爷收庄稼时,漫天尘灰糊住嘴脸时的难受。
虽然,那样的日子已经远去,可历尽艰辛的他,却从来不敢忘记。
困难挫折好像时时都围绕身边,有时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他不敢停下来,因为那对他而言,就是放弃生的权力。
他很早就知道,人生从来就是不同的,有的人生来就坐在马车里,没有风吹日晒,安安稳稳享受,就能飞速前进。
有的人只能穿着草鞋,背着粮草徒步,还要时不时被尘土呛得咳嗽,被迷了眼睛看不清路...。
食香阁是学院外最火爆的一座小酒楼,因为陈设雅致菜式精致颇受学院的学子们喜爱,每到吃饭时段都会爆满。
杨文博今天为了订到房间,早早便来排队,上官诺到时,况凌沙、小谷子、小鹰子、小九子都已经到了。
小谷子趁着上菜的间隙,将新家的布置情况汇报给了自家少爷。
“上官兄,今天我点了这里最有名的太白醉,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哈哈哈”,杨文博豪爽地道。
上官诺微笑道:“杨兄今天如此开怀,可是有好事临门?”。
杨文博:“好教上官兄知道,从今天起我终于和况兄分到一个住所,想想以后不仅能够同堂进学,下学后更能抵足而眠,当真是让人期待”。
上官诺:“哦,竟有如此好事,当浮一大白”。
他曾跟上官诺提过,回到学院就和况凌沙联合向学校申请住到一个宿舍了,没想到直到今天才通过审批。
想想同生共死过的感情,上官诺也挺为他们高兴的。
只有况凌沙的小书童,眼神喷吐怒火盯着杨文博,恶狠狠地撕咬手中的鸡腿,好像咬不是鸡腿而是杨文博。
只不过他的小异样,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不断举杯庆贺,直到深夜方才散去。
“统帝虽有攘四夷广土斥境之功,然多杀士众,竭民财用,奢泰亡度,天下虚耗,百姓流离,物故者半。蝗虫四起,赤地数千里,或人民相食,畜积至今未复,亡德泽于民,不宜为立庙乐”。
白易夫子侃侃而谈,开始评论前朝统帝的是非功过。
“此系夏雨大儒评论统帝功过所言,在他眼里,统帝因为不行仁政,于百姓没有恩泽,就算他武功了得,也不配享有庙号...”。
不得不说白易夫子确实是位良师,对经书文章颇有心得,讲解起来,深入浅入,引经据典,都是信手拈来,毫无做作。
讲解之间,又不失风趣幽默,课堂之上,不时有妙语连珠,引人发笑。
同窗们也都听的津津有味,点头晃脑。
有好事学生,早早就将为他们讲学的诸位夫子的来历打听清楚了。
据他们讲这位白易夫子,看似平凡普通,实则极其不一般,当年殿试名列一甲探花。
是最年轻的进士,得受翰林院学士,后又升迁为左拾遗,正在仕途得意之际,因母丧回家丁忧。
丁忧归朝后,他已年过不惑,苦于朝中无人援引,只得了个闲官。
太子左赞善大夫,也就是太子宫的官,可惜因为太子常年不在京,实则没有任何权力。
加之,他为人耿直,敢于仗义执言,在一次讨论淮州师世宗族时,得罪了当朝权贵,被一贬到底,发配淮州偏远县城任知县。
如果仅此而已,还不足以表述他所遭受的苦难。
师世宗族深恨他朝堂上的肆意之言,他就任淮州后,此宗族发动当地势力,网罗罪名致使白易获罪入狱,若不是当时他的好友营救,此刻也许已经埋尸荒野。
经历种种磨难,他对朝廷心灰意泠,接受朋友推荐,到青园书院任职。
他虽不适应官场上尔虞吾诈的生活,可学识文章确实没的说。
当然,整个青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