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放亮时,上官诺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宁岩早已坐在桌前温书,他彻底被这家伙的学习精神折服了
想了想道:“宁兄,早。我观你昨晚就睡的颇晚,今天又如此早起,不知身体可吃得消?”。
听到动静,宁岩转过身,歉意道:“可是打扰到上官兄了?我自小已习惯此等作息,身体无碍的”。
“前月忙于赶路,疏忽了学习,心中实在不安,如今终于安定下来,当刻苦将前日落下的功课补上来”。
看着他瘦骨嶙峋的模样,青白无神的脸色,上官诺心中充满佩服,任何成功都不是偶然的,没有千百倍的付出,怎么可能享受高人一等的荣耀。
知道再劝也是徒劳,上官诺没再说什么,快速地穿好衣服硬拉着他,到杨文博介绍地一家不错的酒楼吃了早餐。
岩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想自己买两个馍馍吃了,就继续再看会儿书。
架不住上官诺态度坚决,于是只能随着去了。
面对精致丰盛的早餐,他也没刻意控制自己,放开胃口大吃起来。
上官诺的好意他心里清楚,只是好多事不必挂在嘴上,有时候只要记在心里,将来找机会报答即可。
今天一整天没有课程安排,学院的意思是让大家好好休整休整,很多外地学子赶来曹州城,动辄便是上月的赶路时间,骤然轻松下来,肯定疲倦无比。
明后两天,学院将进行入院测试,默默学子们的底子,为授课增加针对性。再之后将是开园大会。
大部分学子都窝在宿舍温习功课,准备在测试上一鸣惊人,引起夫子们的重视。
上官诺则无所谓,他没有太过重视这个测试,以他的水平也无需担心这些。
如果想考好一点,可以让智脑辅助自己,可本着低调原则,他这次准备完全靠自己的水平本色出演。
太招摇突出了没什么好处,老祖宗千百年的经验告诉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而且,他的目的与其他学子也不同,他只是需要将这个平台做踏板,将来更好的聚拢修建飞船的资源。
至于一举成名、光宗耀祖什么的,倒是没太大所谓。
所以,一整天的时间,他沉浸在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中,精神和肉体的疲劳,得到大大地缓解,本来因为赶路有些干裂的嘴唇,也恢复了光泽。
广泽十四年九月十四日,宽敞明亮的初级授经堂课堂里,单人独几坐满了身穿干净儒袍的学子。
因为制式儒袍未及下发,所以并不如高年级的班级看起来整齐。
课堂的空间宽阔,书几之间的距离很大,粗略数过去也不过三四十人罢了,这已经是这次招收的所有新学生了。
上官诺坐在中间靠右的一张书桌上,毛笔轻沾墨汁专注的书写着。
其他学子和他状态一样,整个课堂安静的只剩下书写的声音。
上午考试是对经义典籍基础知识的考试,题量很大,两个时辰的时间非常紧张。
根据夫子们的预计,大部分学子是不可能做完的,因为出题的时候,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有时间完成。
目的,一是摸摸他们的水平,二是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提前熟悉一下科举的考试模式。
真正的科举第一场考试,经义典籍的题量比这还要大,这么多年过去,能够真正答完的也不过凤毛麟角。
当然,学子们也不会傻傻地想着全部答完,因为后面的有一大部分是选答,这些常识很多他们都是知道的,也许只有那些极度自信,或者来自偏远小地方的才不知道。
上官诺就是不知道这个常识的一份子,为了在有限的时间内答完试题,疯狂地奋斗着。
当监场的夫子宣布考试结束时,他堪堪写下最后一题的最后一笔,虽然不可能保证百分百正确率,但好歹做完了。
下午考得是主观题,主要是学子本人对一些历史事件、经义文章的认识,没有标准答案,完全看自己的理解水平。
虽然说千人千面,但只要不脱纲,大体就没任何问题。
而此次考试最大的看点,则在即兴赋诗上,“以秋为题”体材不限。
因为这首诗将会极大程度上,反映一个学生的才思和文学功底。
上官诺搜刮脑海中的诗词,最后拷贝了一首稍显励志的诗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考试结束后的第二日,是紧锣密鼓的开学典礼,上官诺他们急匆匆换上新下发的园服。
园服呈灰白色,与高年级区别明显,高年级则为玄色,由下而上逐年加深。
园服唯一相同的,是后背显眼刺绣着两个大字“青园”。
开学典礼在一座专门的授经堂举行,堂首位置镂刻着巨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