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诺听他说的言辞恳切,也是同情心大起,站起身道:“师兄严重了,同为青园学子,若能相助,诺必不推辞,然,我也多年未见老师,不知他那里的情况,将来时机恰当,我一定跟老师提上一提”。
陈县令听他答应了,非常高兴,一瞬间感觉窗外的阳光都明亮了很多。
开怀道:“有师弟这句话,愚兄便感激不尽,不敢奢求更多,来来来,诺师弟品尝品尝咱们净岩这特产的好茶,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收藏的”。
上官诺端起衙役新替换的茶杯,掀开杯盖,一股浓郁茶香涌入鼻腔,轻抿一口。
赞叹道:“龙井茶素以色翠、形美、香郁、味醇冠绝天下,其独特的“淡而远”“香而清”的绝世神采和非凡品质,在众多茗茶中独具一格,大人收藏的这新茶,更是其中精品,成色气味更胜一筹”。
陈县令哈哈笑道:“我在这净岩县城别无所好,唯诗书茶常伴身侧,每当莫名焦灼,心性难定时,便用这一杯清茶浇灭胸中的烦躁”。
“于是每当新茶采摘时,都会亲赴茶山采摘一些好茶保存起来,今天能与师弟共品,也算一件雅事,要知我这净岩县可是难得有鸿儒造访”。
“倒是亡命之徒,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说起来,愚兄还没有问师弟来意,要知从云台县至曹州府可不用经过净岩的,普通人对这地方躲都躲不及”。
通过刚才的拉关系,两人已算亲密,上官诺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实不相瞒,诺一路赶来,本意直赴曹州,可途中屡经波折,多次见黑剎山为非作歹,特别是前些时日,在兽吼镇一行偶遇灭门仇杀”。
“心中对黑剎山甚是愤恨,特临时起意到净岩县看一看,有无机会为民除害,扫出这座毒瘤,还这片地域一个朗朗乾坤。路上多有听闻师兄事迹,遂想拜会一二,意图借用大人几分势力”。
此言一出,着实令陈县令有些惊讶,他心里对上官诺的来意有过千般猜测,却未脱离游历玩耍的宗旨。
可没想到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师弟,却有如此的胆魄心性,明明在路上见识了黑剎山悍匪的凶残,仍旧敢于深入虎山除暴安良。
对比一下当年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由感慨:“难怪这上官诺小小年纪便被韩大学士看中,先不说才学如何,单就这份情怀与胆魄,便已经能令大部分学子自愧不如了”。
感慨归感慨,可还是认为他太年轻,书生意气太重,不了解其中的凶险,于是规劝道:“师弟这份正义感,在下是由衷的佩服,可是你不了解黑剎山的凶残,这座匪窝兵强马壮,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就连朝廷大军都拿他们毫无办法”。
“历代净岩县令不乏励精图治之辈,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大多白白葬送了性命,不怕师弟笑话,师兄我若不是托庇于布衣候,或许早就死于非命”。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过于碰触黑剎山的红线,很多时候不得不昧着本心做事情,你这一路走来,糊涂县令的事迹应该早就如雷贯耳了吧?师弟这一路出行不过带家仆数人”。
“又如何与庞大的黑剎山抗衡?若一时不慎,被这些亡命之徒伤了性命,岂不辜负了韩大学士的一片期望?莫不如待得来日金榜题名,亲提大军平山灭匪,也算救这处百姓于水火”。
上官诺在座位上轻施一礼,不慌不忙接道:“师兄谆谆之言,诺感激不尽,黑剎山凶名,云台县亦流传不息,师兄之不易,诺感同身受”。
“非是在下自不量力,更无意于以卵击石,我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实不相瞒,诺手下有一奇士,或许有办法挫一挫黑匪之锐气”。
“成,能解百姓困厄;不成,亦不会牵连师兄,更无性命之虞,到时仅需师兄做好善后事宜”。
“哦,还有此等奇士,可否引荐一二,让我开开眼?”徐县令好奇道。
上官诺轻笑道:“师兄莫怪,容诺卖个关子,黑匪在此地势力庞大,此时不宜过多透露,事成之后自会知晓”。
陈县令轻拍额头,懊恼道:“不错不错,倒是我孟浪了”。
而后,不放心的再次追问道:“师弟确有把握?须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一旦被黑剎山知晓,你我皆是性命难保”。
上官诺稳稳道:“师兄放心,诺虽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还是有极大信心,而且即使事情失败,也绝不会牵连你我,这点师兄大可不必担忧”。
陈县令得到他的保证,轻抚胡须沉吟起来。
上官诺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品着香茗,静待他的回答。
良久,陈县令一拍桌子,目光坚定的望向上官诺道:“也罢,富贵险中求,愚兄这次就陪师弟疯狂一次,一旦成功或许不需韩大学士提携,我便能跳出樊笼,即使失败不过烂命一条,总好过这不生不死的苟且”。
接下来事情简单了很多,二人不断交换意见,针对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谋划不同的应对之策,徐县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