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雨前龙井拿来给贵客泡上,另外,到百丰楼订一桌上好菜肴送过来,一会儿我要和上官小师弟把酒言欢”。
衙役领命而去。
上官诺客气道:“大人不必如此,诺拜会完就走,您不必费心”。
陈县令亲切道:“不知道这层关系还罢了,既然得知师弟是青园学子,师兄岂能不知礼数,否则将来被其他师兄弟得知,必遭嗤笑”。
见上官诺还要客气,他大手一挥道:“好了师弟,你就不要多礼了,在这里随遇而安即可”。
上官诺见实在无法推脱,只好应道:“那我就厚颜打扰师兄了”。
二人重新开始攀谈,气氛较之前,明显融洽很多。
陈县令边喝茶边随意问道:“师弟,据我所知,这青园书院可是相当难入,若没有重量人物推荐,几乎难得其门,想当年师兄我也是蒙布衣候看重,才得此机缘。恕我冒昧,师弟是得哪位大人引荐?”。
“嗯,开始查底子了”,上官诺心道,听陈县令这话说的漂亮,先自报家门,而后问他的底蕴。
来之前他就有所预料,此刻自然而然道:“年幼时曾随韩玉老师蒙学,因勤勉用功,多被他老人家称赞,向青园书院推荐过,后因年纪过幼,家慈不舍未能成行“。
“前些年得曹州李氏修竹先生偏爱,亲自教导数载,向青园再次推荐,才得以赴曹州求学”。
“腾”。
陈县令再次站起,激动地问道:“你说的韩玉,可是当朝署理大学士、兼户部尚书、翰林院院长,被陛下恩赐御书房行走的韩玉韩大人?”。
“正是家师”,上官诺颔首道。
他完全可以理解徐县令此刻的心情,毕竟在这么偏僻而又危险的地方当官,就相当于提着脑袋干事业,不知道哪天命就没了,此刻能有机会搭上当朝红人韩大学士,即使八字还没一撇,也足够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
说起来这个陈县令也够悲催的,年少时因在当地颇有才名,被回乡祭祖的布衣侯赏识,推荐入梁国闻名的青园书院。
当时这件事在十里八乡都是传开了,人人羡慕这个他的好运气。
他自己更是豪气满胸,真有一种天下风云出我辈的主角感,进入青园书院后,他不惧辛苦、日夜苦读,成绩始终名列前茅,让推荐他的布衣侯都赞许有加。
师长的赞誉、同学的吹捧,再加上达官贵人们的看中,年少轻狂的徐县令熏熏然有些飘了。
人一飘就容易出事。
在一次芙蓉苑组织的诗会上,他因看不惯一位邵姓公子调戏杨才女,专门写了首诗讽刺他,结果令那哥们儿在诗会上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如果是君子,受了委屈肯定会发愤读书,将来找回场子,这就是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惜邵公子纯粹是个绣花枕头,跟君子差着十万八千里,痛哭着回家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告家长。
邵家本身没什么势力,但架不住他舅舅厉害,生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儿,前些年被推荐入宫,深受当朝陛下喜欢,得天恩赐为妃,他舅舅何员外也光荣的晋升为国丈爷。
何国丈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非常精明,他趁着女儿得宠的时机,在曹州城内上下钻营,几年内便攒下了偌大家业,何家也成为数得上的家族。
他不满足于此,经常利用国丈的身份到京城里打点,很是经营出了一片势力。
邵公子到他那里哭诉后,他派人到学院里打探了一下,听说是布衣侯引荐的人,怕伤了两边和气,便不想再管。
奈何,久未得到答复的邵公子,鼓动他老娘出面,在何国丈面前狠狠的嚎了一场,搅恼了他,花费气力专门派人往京城一趟,探查陈县令的底细。
得知仅仅是小户人家子弟,走了狗屎运被布衣候看中到青园书院读书,也没了之前的忌惮,在曹州城没少找他晦气,若不是学院帮衬,说不定陈县令早就被赶回老家了。
后来,他为了摆脱困境,越加发愤读书,终于在那一科进了三甲,荣耀授官。
按道理讲,事情到这一步,徐县令终于可以咸鱼翻身,不再受之前的窝囊气了。
可是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小人的做派,古人云:“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何国丈也不例外,从下人那里听说此事后,匆匆忙忙提着重礼到吏部侍郎家里探望,目的就是让吏部将陈县令调到偏僻险恶之地,防止他将来万一翻身了找自己麻烦后患无穷。
碍于何贵妃的情面,那位侍郎暗地里指使手下人将陈县令的调令换到了净岩县。
待陈县令接了旨意,详细了解净岩县的境况后,感觉好像被五雷轰顶,别的新科举人上任都是欢欢喜喜,只有他愁云惨淡,简直是赶赴刑场。
绝望之下,他不得不向布衣候求助,然而圣旨已下,木已成舟,即使以布衣候之能也不敢违背圣意,再加上朝堂里文贵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