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取酒,仰首,倾酒入喉。
颗颗水滴状的冰火球环绕周身,方才灵动跳跃的五指此刻握成拳向他,掌心向上。
他酒饮尽,剑柄压下面具,遮住了那笑意明显的唇。
白皙柔嫩的手松开,冰火交织的莲花自掌心绽放,同时,身畔亦绽放朵朵冰蕊火莲与火蕊冰莲。
红白光辉交映,衬得那双水眸愈发潋滟动人。
心有灵犀的感觉实在叫人欢喜,东方淮竹停下转动,侧对着他,手臂回缩,捻指竖于身前,莲于指尖,似她当真捻着一朵莲花,正欲俯首闻香。
眼波流转,满满都是笑意,腕转,弹指一送,数十莲花旋转着直袭笑面。
双指拂上剑柄,一带,宝剑出鞘,剑鸣清冽。
剑出,刺中莲花底,剑转,莲花随之而动,卸了袭来之力,剑光如织,朵朵莲花被牵引于剑光过处,随剑舞成一道莲带。
忽又被一震散开,没有法力支持,纵是神火冰息也开始下落,他却又用剑将其一朵朵挑起。
剑光中莲花渐渐失了固定的形态,汇集成一颗颗冰火交缠的球体,于是王权霸业不再顾怜,剑光撞上,颗颗如水相融,又被压制着大小始终如一。
最后仅余一颗红白相间的神火冰息被他端与剑尖。剑挑,神火冰息被抛高,再无压制,炸成绚丽烟花。
东方淮竹伸手,又复牵引,散落的神火冰霜被聚于掌上,一握,凝成剑形,直刺颈间要害!
“剑先生,不若试试我的剑?”
曾经以身作则主掌满风营训练,东方淮竹的近战能力哪怕不依仗神火,只持仙剑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两年未好好练剑和拳脚功夫,曾经收服冰息时又伤了筋骨元气,东方淮竹也不确定,自己体质降到了什么层次。
平常修炼,在弟子面前不好展现,只修神火,今日和他,倒是可以练练。
剑鸣铿锵,王权霸业的剑如他这个人一般光明堂皇气势磅礴,而东方淮竹,使的是快剑,求一个快字。但与他最熟悉的狠辣迅疾不同,她的快剑轻灵蕴藉,剑招倏忽而至,亦如行云流水绵绵不断,走的以柔克刚的路子。
却又在其中夹杂了诡变的双剑乃至分化万千,神火冰霜化剑,一剑犹如千万剑,亦如无剑,控制自如,变幻莫测,叫人防不胜防。
“金面仙子,果然名不虚传。”
剑势温柔,王权霸业甚至还有闲心同她说笑,格开刺往肋下的冰剑,忽的冰化为火爆开,身侧亦被冰霜包围,一剑劈开,势到半途火中剑出直指眉心,后仰,变招格挡。
“剑先生,太大意了呀,难得你以为,我会单单与你比剑?”
东方淮竹的剑从来不只是剑,她从不拘泥,神火化剑忽虚忽实,游走轻灵,纵剑法上远不如王权霸业,也叫他开了眼界。
轻笑,震散发上冰霜。
“是在下,小觑了姑娘剑法。”
虽是神火冰息,但刻意凝成了密密麻麻的小剑,运转之间亦有精纯剑意,可不就是在比剑么,只不过,她的剑,大小自如,无穷无尽。
霞云浮金光,行舟似在天。
东方淮竹懒坐船边,倚靠船舷,一场畅快淋漓的斗法不至于精疲力尽,但也叫人懒守危坐。
难得偷闲,此刻浑身懈怠,她放空一切,安静享受着,与心上人共赏落日彩霞的时间。
王权霸业依然坐在船篷上,低头看着东方淮竹出神般凝视落日,看见她摇晃手中竹笛,让羽穗在风中飘扬,在水面上点着,引得水下锦鲤争相,似是无意,似是故意。
看着看着,眼里便只是她了。
最后一丝霞光被月辉取代,东方淮竹仰头,又嫌扭着脖子,直接躺下,笑吟吟看着随她俯身的王权霸业。
“剑先生,在看什么?”
“你。”
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完全忘记思考能力的王权霸业脱口而出,随即涨红了脸。
“我在看你。”
不过,确定关系之后,他倒是意外坦荡了起来。
东方淮竹轻笑,握着竹笛的手举起,方才逗弄着鱼儿的羽穗随风滑过他的面具。
她嗔道:“我好不容易抽空与你来看日落,你却是瞧上一眼也无,一直看着我,在想什么?也看不腻?”
从休息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若非那目光足够平和,久了也习惯了,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王权霸业失笑,捉住了乱飘的羽穗。
“是在下不好……”
啊啊,这算是,愿者上钩么?
忽然就不想把这羽穗还她了怎么办?
“佳人在前,在下看得入神,便忘了其他。”
东方淮竹抿唇,却又忍不住笑意,甜意漫上了眼睛。
“江湖传闻,剑先生避女子如水火,想不到,却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