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徽章在那个人手里,那个人递给我一个纸条。
我从厕所回来明显感觉整个宴会的气氛都不一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宴会多了很多保镖,大部分外国人,他们在呈现一种抓捕的包围,而我在这个包围圈里,就像以前一样,我知道这个抓捕不是我,因为完全没必要,我现在只是个无名小卒,但是瞬间记忆涌上心头,我开始耳鸣,我能感觉周围的声音慢慢的降低,血液往头上冲,眼睛开始慢慢模糊,我知道不行了,我不能再被发现,再被关进去了。我勉强维持自己的不倒下,开始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外走,尽量装作正常的样子。可是奇怪的是,当我往外退反而这个包围圈散开了,门口的保镖全部散开,仿佛再给我机会跑走,我知道我马上就会完全看不见,最多五分钟,也许外边就是最大的包围,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不能在这儿被发现我的病复发了,我当时就这么一个想法,我必须在这儿等我大哥回来接我。
当我慢慢走向外边,声音已经慢慢的完全听不见了,眼睛也模糊的只剩下门的影子,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了门我就彻底看不到,耳朵听不见,也无法开口说话,我只能装作醉酒的样子,摸着走廊的墙摸索着走向厕所,我很害怕,就像有呆在小时候那个地窖了一样,我凭着记忆走到厕所,摸索进厕所隔间大吐特吐,心里默默的开始背诵起清心咒,那是妈妈留给我的咒语。我告诉自己:我可以开心了,我可以开心的,我一定可以开心的。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也可以好好生活,好好的成长。
我躲在厕所里,默念着清心咒。慢慢的恢复平静,眼睛慢慢能看见了,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是声音还是听不到,嘴巴可以发出轻微的声音,我不停在心里重复我要开心,我要开心,我要开心。我知道我不能在厕所很久,清心咒一次是10分钟,我想我知道我该出去了,不能让裕夫人发现不对劲,我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了,这是我唯一一次机会了,如果我不能正常生活,我可能一辈子要呆在那里了。
我连忙出去回到宴会厅,但经过宴会厅必经之路的时候,发现一个外国人坐在那个客厅,他的四周围满了人(保镖之类的),我本来想绕过去,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让我不由得停下脚步,跟他对视,他好像开口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见,但我不受控制的走向他,他的眼神一变,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徽章,是大哥的徽章!我震惊的看着他,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跟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我隐约能听见一些声音,我听到了裕夫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尖叫,我的视线开始下坠,我倒向那个外国人,外国人看了一眼尖叫的裕夫人,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纸条,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就彻底的失去的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个梦,妈妈抱着我在哄我睡觉,很幸福,但是画面突然一转,我好像看见了童年的噩梦,再然后是大哥的出现,大哥背着小小的我,带我逃出那个地窖,那时候虽然颠沛流离但是很幸福,大哥总是陪着我,带我一次一次逃离危险,给我了很多很多的爱,大哥的背是我童年乃至现在最强的堡垒。这个梦我好想就止到这里,这样的梦很幸福。可是我迷蒙中总听见一个声音在抽泣,一声一声呼唤着我的乳名“糯糯”,很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除了妈妈和大哥。这一声一声的呼唤,好像把我从一个黑色的漩涡中慢慢抽离,慢慢上升,我很想看看谁在叫我的乳名,我挣扎着想睁开双眼,但是怎么也睁不开。
后来那些声声的呼唤,变成了一个一个楼梯,带着我向上走,随之梦境就变了,在梦中我想了很多、很多,在梦中那些事儿就像排列组合一样,排列在一起,我自己一个人走过去一件一件的看,一件一件的分析,我发现我忽略了很多事,所有的事儿看似都跟我有关,但其实与我完全无关,我可以完全不用理会,因为这是别人再分家、在闹别扭,而我不是士兵也不是奸细,就跟师兄告诉我的一样,我可以置身事外,这些事跟我无关,封闭的五官仿佛像一层层的迷雾拨开了,那个声音慢慢的变成大哥的身影,大哥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要勇敢的走向前,不要回头,不要被无所谓的事儿绊住了脚步”,然后大哥拉着我慢慢的走出了黑暗,走出来围墙,我终于好像站在了实处一样,我的双脚和身心第一次站在了大地上,这是从那里出来之后第一次有了实感。
之后我就陷入沉沉的睡眠,这次我是真的睡着了,很久之后我醒来,就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了,身边只有一个周里,周里看我醒来,赶紧拔了我的吊针就要带我回家了,好像很赶的样子,而且出了病房我发现很多陌生的脸庞,有些是外国人的保镖,有些是那个房子的保镖,有些是陌生人,周里的人环着我,很警惕的带着我走了。我看周里有些过分紧张,也不敢说什么了,我刚坐上车,车就急匆匆的开走了,开的飞快,但是我看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车牌的车,经过那辆车的时候周里周里非常紧张,整个人都发出戒备的气息,但他示意车减速,然后把车窗打开,让我趴在车窗上,美其名曰怕我晕车。
那个外国人就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