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震撼,但他好歹保持住了面上的镇定,他是知道自家儿子对贤王一片痴心,“奚奚别慌,贤王至今还未迎娶正君,那个男人又是个面生的,恐怕家里也不好,后君不会让他入碟的。”
皇家之人的正君可是要入皇碟进族谱的。
段容跟在凤君身边,来去的命夫不知凡几,他带着端重的笑意一边与每个夫郎打招呼,一边记下他们的称谓与身份。
“后君,这般标志的小儿郎,到底是谁家的?你可不要再吊我们胃口了。”赏花宴到一半,众多命夫们可是被凤君护着段容的作态弄的心痒痒,对段容的好奇心可谓是到了顶点。
凤君但笑不语,恰是这时有人来报说是皇帝陛下与贤王正在御花园中,不少带着儿子前来的命夫都心中一喜。
皇帝陛下与贤王一同走近,两个女子面容相似,都极为英朗,身身姿挺拔,再加上两人在大夏朝中尊贵的地位,整个御花园中少有人敢于直视
“参见陛下。”所有人都低着头屈膝行礼,也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偷偷用余光瞥向两人。
春闺中的男儿,有几个没有做过父仪天下的美梦?
“今日是凤君设宴,诸位不用多礼。”皇帝摆摆手,而后去到了凤君身边。
那些原本围绕着凤君的命夫,早在听闻皇帝陛下要来时就从凤君身边散开了去。他们都知道皇帝与凤君是少年妻夫,一路相互扶持情深义重,可不敢留在凤君身边让皇帝觉得碍眼。
梁悦跟在皇帝身后,一副理所应当地模样走到段容身侧,学着皇帝的动作将段容的手拉起来,而后她却被冰凉地触感激得差点松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梁悦说话时将段容另一只手也拉了过来,将两只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如今天气冷了,怎么不让人送个暖手的上来。”
不过冬初,今日又是个大好的晴日,并不冻人。只是段容在暖和的扬州待惯了,一时无法适应京城的寒风。
“不是什么大事。”段容试着抽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手掌被梁悦握着,根本无法抽动,只能由着她去。
段容与凤君离得近,两人的对话隔得远的命夫听不见,却被旁边的皇帝与凤君听了个一清二楚。
“伴伴,去让人送些手炉上来,没看见诸位夫郎身子弱,哪里经得起这风吹的。”皇帝陛下听了梁悦的话,心中是在暗笑,面上却一片严肃地吩咐人准备手炉。
旁边的凤君感受着皇帝捏着他手指的力道,忍不住抬手掩住了嘴角。
当初他与还是皇女的陛下成亲后,陛下曾经劝过贤王快些娶个佳人进门,但贤王转过身就向先帝求了恩典,让陛下震惊了好久。
如今有了机会,陛下可不得取笑回来?
梁悦显然是知道皇帝在拿她取笑,她迎着皇帝的眼光,“臣多些陛下体恤。”
梁悦是女人,且与皇帝相互取笑惯了,自然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羞的,但等她与皇帝结束了一段“眼神交流”,回过头却看见自己身边的人低垂着头眼神不知盯向什么地方。
但哪怕是低下了头,鬓边的发丝下垂,依旧无法将他发红的耳朵完全隐藏起来。
梁悦的目光落在段容耳垂上,原本白嫩的耳垂此时充血发红,就像是主人极力隐藏的情绪。
宫里的下人都手脚麻利,很快就有宫装的仆从送上来温度刚好的手炉,梁悦随手取过塞到段容双手之中,但却并没有将人放开。
“贤王。”段容能感觉到下头的人都似有若无地在打量自己,特别是他一直被贤王捂着的手,“我已经不冷了。”
梁悦感受了一下手里的温度,确实没有方才的冰冷,不过却还是不算热乎,“还是冷。”
有种冷,叫梁悦觉得你冷。
段容几次用力都无法解救自己的手,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放弃,心里暗想或许梁悦就是故意的。
“贤王与王君情深义重,可真是羡煞旁人。”皇帝与凤君都看着梁悦,此刻自然也是发现了两人之间的“角力”,当即开口火上浇油一番。
然而这一句话,惊到的人又何止是段容?下头坐着的命夫们一个个也是心惊。
而段容在皇帝说完话后,心里也是急羞,一个用力终于挣脱了梁悦的束缚。
梁悦感受着突然空掉的手心,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