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选了,她自然支持,“不知道段公子为自己准备的聘礼如何了?”
段容难得在梁悦的视线之下有些心虚,“共有二十二抬,不知白小姐可要去查看一番?”
二十二抬聘礼,若是普通人家也算是不小的牌面,但对段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那就是不给脸子了。
不过梁悦想到那些箱子里头装的东西,那是恰恰符合了她“穷”书生的身份。
转眼间,二十六日已到。
这日一早,梁悦带着人抬上下聘的箱子,再次敲响了段府的大门。
与前次静悄悄的不同,今日梁悦特意请了吹打的乐人,并上抬聘礼的人手,走出好长一道队伍。
从小院出发,一路上早起的百姓围过来凑热闹,梁悦自然是带着笑意的新娘子模样,她身边跟着的小七手中提着一大篮子提前准备好的铜板,一路走一路撒。
旁人便是接亲也不过就是这般作态。
到了段府时,段智已经差人开了段府的大门,是有灵机的丫头在见到梁悦时就进去禀报。
梁悦被段府管家从大门迎进去,从那管家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段智的心情恐怕不太好。
那管家看着梁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上一句提醒的话,“白小姐今日作这么大阵仗,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谢提醒。”梁悦点头承情,但这事要如何发展如今已由不得段府决定。
进去段府的客厅,段智与段主君坐在高位之上,两人的脸色皆是强摆出的平静。
只不过段智是在忍耐怒火,而段主君却是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喜形于色让段智看出端倪。
“白小姐,你胆子是真不小。”梁悦一进去,段智就开口,“你与我段府无亲无故,就想要上门来提亲,这是打着败坏我家公子名声的主意,要强娶不成?”
“段伯母哪里的话。”梁悦心知段智不会那么容易将段容嫁给她,却没想到她会在怒极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她手里有庚帖与信物,段智这一戳就破的谎言实在是下下之策。
段智也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再想弥补却要看梁悦给不给机会。
梁悦自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庚帖、信物以及对好的八字等物什,“还请段伯母过目。”
段智额头青筋暴跳,想说这门亲事她不同意,可梁悦手里的婚书却是段容亲生父亲所写,上头也有她的丝印,若她当真胡搅蛮缠要毁了那婚约,合该在第一次梁悦上门时就将人扣下。
无论段智心中多后悔前次失策,此时也不得不面对梁悦送上门来的聘礼。寒酸的二十二抬聘礼,已经被人抬到前面的空地上,打眼望过去零零散散的,根本入不得眼。
“妻主,白小姐家境不算好,能凑出这二十二抬嫁妆也是尽力,不算是亏了容儿。”段主君这些日子也是想尽了办法促成段容与梁悦的婚事,不知道吹了段智多少枕头风,此时眼见事情就要成了,哪里能让段智后悔?
段智在岌岌可危的爆发边缘被段主君拉回神志,又被哄着去看过聘礼。
不得不说段容了解他的这一对母父,那不过面子上好看实际毫不得用的聘礼还真让她们找不出挑剔的地方。
甚至段主君看过后还去段智耳边说了些好话。
梁悦看着段智被段主君哄住,趁机提出些不痛不痒的要求,有段主君在,恐怕等段智回过神来,她已经带着段容回京了。
说到段容,他今日同样起了个大早,不过下聘之事他作为男人不方便露面,只能在小院中干坐着等消息。
时候近午,梁悦终于回来,段容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凑上前去,“白小姐,怎么样?”
明明看只有梁悦过来,他就该知道不会有坏消息,可此时他的脑子已经麻木,根本来不及深思。
梁悦可从来没有被段容如此热烈的迎接过,她话到嘴边却是一顿,“可能……”
“可能什么?”段容似乎真被吓到,眼睛瞪得溜圆,“难不成她把你赶出来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吧。”梁悦说道一半欲言又止。
那表情看得段容恨不得钻她脑子里去,“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
梁悦看人真急了,不再逗弄,“你要快些去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