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案桌两天两夜,温言顶着两个黑眼圈终于完成了她话本的前十回,一回三千字,十回三万字。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抽干了,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一般趴在桌上。
这年头混口吃的不容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温言顾不上吃东西,蒙头就睡,几乎就头刚沾到枕头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梦见周公了。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她躺在床上,肚子发出强烈的抗议声,于是便起身到楼下吃了几碗面。然后沐浴更衣完,揣着自己拿命写出来的稿子到了昨天的字画铺里。
怡州城第三大的字画铺里,此时店里的所有店小二围在一处,低头看着掌柜手里的那本《少年将军和太学男夫子》。话本的创作人正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喝着热乎的茶,享用着美味的点心。
两刻钟后,掌柜有些犹豫问道:“这本话本你要价多少?”
温言拍干净手上的点心屑,满是自信道:“掌柜,我们不谈钱,这本话本是我心血之作,乃是话本界断袖爱情的开山鼻祖,我敢担保,这本你只要敢发行,必能大卖。”
“你以什么担保?”
“我以我的创作生涯作担保,要是这本不火,我就封笔,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文坛。”
不得不说,这家的掌柜是有些眼界的,他看温言气势汹汹,势在必得的样子,又加上自己也确实被故事里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所打动,于是咬咬牙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这话本我买下了,卖的钱我七你三,我负责包装售卖,你只需要按时交稿,如何?”
温言摆摆手,“我七你三。”
“我六你四,不能再多了。”
温言淡淡道:“掌柜的,这点诚意你都拿不出来,那我只得另谋下家了。”
掌柜跺了跺脚,这厮不是说不谈钱吗?现在胆敢狮子大开口了。他瞪了温言一眼,道:“那要是亏了呢?”
温言开始忽悠:“做生意本来就有风险,要是不承担风险怎么发财,掌柜的,你想清楚了,要是这本大卖,之后我的下一本话本也卖给你。你别看这话本人物设定简单,里面的少年将军我刻画得入木三分,没有多少人有这功力的。”
说完,她悄悄凑过去掌柜耳边低声问他:“你就说你有没有被这里面的少年将军所吸引?”
掌柜愣了愣,眼神心虚地乱飘,大声否认:“没有的事。”
温言嗤笑一声,少年将军她可是有原型的,人物设定塑造得非常饱满。
最后,掌柜提出五五平分,并表示如果她答应,他还会给她分一间字画铺后面院子里的小房间,和包她一日三餐。温言正想要个落脚之地,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十日后,话本前十回正式发行,话本还被摆在了店里最显目的位置,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
然而,半月过去了,也只是卖出了二十本不到。渐渐的,她的话本也被放到了那堆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温言的自信心严重被打击到了,不仅如此,这几天她饭都不敢多吃,就怕掌柜看她碍眼,将她扫地出门。她们签订的创作之期是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她还得暂时硬着头皮住在这里。本来以为可以扬眉吐气一番,结果现在换来的只有掌柜的阴阳怪气。
“我说你整天写这么多有什么用啊,又没有人要看。”掌柜“唰啦”推开她房间的门,两手叉腰,目瞪温言。
温言擦擦额头上的汗,现在这掌柜隔三岔五就要闹到她面前来,一副话本再卖不出去就要吃了她的模样。
“我剧情慢热,越看到后面越有抽丝剥茧的感觉,掌柜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
掌柜哼了一声,用鼻孔对着温言,“还剧情慢热,你的话本都发表到四十回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出门都被同行笑死,他们笑着问我是不是断袖,如若不是,我怎么会发行这样的书。”
温言站起来,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又开始忽悠:“哎呀,要说人人都有掌柜你的眼界,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一方富豪?那这世上也就没有穷人了。财富向来掌握在少数的手中,这些少数人做的决定注定是不能被理解的。”
掌柜好像听进了几分,撇撇嘴没有说话。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之时,店小二突然气喘吁吁地推门而进,指着屋外的方向结巴道:“发生奇......奇迹了,有人将店里所有的《少年将军和太学男夫子》都买走了。”
掌柜尖叫了一声,捂嘴惊喜道:“真的?怎么回事?”
店小二:“刚刚突然进来五个高大的黑衣佩剑男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放下了一百两银子,说要将我们店里所有的《少年将军和太学男夫子》都买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们就自己将那些话本抱走了。”
掌柜听见一百两银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些人是谁知道吗?”
店小二摇头,“他们出店后就走到一辆马车前,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