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留意留意未成婚的女子。”
她指着画卷,“姐姐千挑万选,这些都是与你,年龄相当,长相家世人品都不错的女子的画像,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李承煦彻底惊住,他万万没想到姐姐要跟他说的正事是他的婚事。
不用看也知道,这些画卷里面是没有温言。
李承娴见他面色不喜,心中有几分了然,试探着问道:“你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出于第一反应,李承煦马上摇了摇头。
“我想历练多几年再成婚。”
“别拿这套说辞敷衍我了。你在军中历练和成婚这两件事,并不矛盾。先成家后立业,依父亲的看法,成婚后在家中有牵挂的妻子,上战场时你才不会不管不顾,才懂得惜命。”
李承煦皱眉,“姐姐,我不想。”
他不想和这些无关的女人无关的事扯上关系。
李承娴揉揉头,话音一转,“现在有得让你挑你不挑,将来我怕你连挑都没有得挑。”
李承煦眼露迷茫,“什么意思?”
李承娴低声叹了一口气,“皇上前几日来我这里,看见我在准备这些画像,不经意地又提了一嘴,说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出落得很是出挑,年龄也与你相当。”
李承煦心里一惊,“皇上的意思是要将太后侄女嫁给我?”
“皇上倒也没有这么明确地说,不过我估摸着他是有这个心的。皇上向来孝顺,先帝在时,太后并不得宠,那些年在宫中也受了许多委屈苦楚,皇上自觉亏欠太后许多。这些年,也一直在暗暗提携太后的母家。”
“可惜太后母家并没有出色的家族子弟,能力平平,饶是皇上有心,也不敢公然将他们擢升要职之位。既然此路不成,那便还剩下婚配这一条路。”
“不是姐姐自夸,你相貌出众,家世显赫,又没有不良嗜好,吃喝嫖赌一样不沾,如今还主动去军中历练,放眼整个大昭,再没有比你更好的郎婿人选了。”
李承煦心里是有些慌乱的,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苦恼,他不愿意娶那个太后的侄女,凭什么太后母家的荣光要系于他身上?要他来替他们挣!
李承煦脸色阴沉,幽怨地央求着:“姐姐帮我。”
李承娴两手一摊,“我这不是在帮你了吗?你现在看中哪家姑娘,我们还来得及去下聘,过些日子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母家都是些纨绔世家子弟,仗着太后在锦京作威作福,她实在是看不上他们家。要是承煦和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以后怕是有一大堆鸡飞狗跳的事。
李承煦心中杂乱,他又不能将喜欢姑姑的事宣之于口,他还不知道温言心中对他感觉是如何的。
她一向在他面前都是冷冷淡淡的,他实在没把握。
要是现下跟姐姐直接讲明,那万一温言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他该如何自处,以后又怎么面对她,她怕是会避着他吧。
想起自己进宫也有目的,李承煦道:“姐姐,婚事我们只暂且不理,今日我也有正事要问问姐姐的意见?”
李承娴很少见李承煦这般认真,不禁正襟危坐:“何事?”
“大盛现在吃了败战,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战机难得,但我军将士实在没把握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着,我要去朝阳殿向皇上言明其中利害。”
“不可,皇上向来主和不主战,这次也一样。忠言逆耳,你去进言对自己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出宫时,李承煦满怀心事,旁边的萧晋晖却一直在叽叽喳喳,两人心情天差地别。
萧晋晖牵着李承煦的手,抬起小脸开心问道:“舅舅,今日我们要去哪里玩?晋晖想吃好吃的。”
李承煦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小人身上,他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眼睛直视前方,意味不明,“我们得先去找姑姑。”
所谓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
现下是八月,桂市火神庙里一眼望去,都是买卖桂花的,但衣帽扇帐、糕点蜜饯、时令果品,也应有尽有。
李承煦三人并排走着。
“姑姥姥,我要那个。”
温言嘴角微抽,她才二十二岁,但一声“姑姥姥”却硬是将她叫出了一种六七十岁的感觉。
尽管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但到底还是顺着小人儿指的方向看去。
虽说现下是桂市,但也售卖各种姹紫嫣红的鲜花,还有假花、头饰等女子饰品,更有十里飘香的火烧、爆肚、茶汤、螺狮转等各色小吃。
李承煦和温言一人牵着萧晋晖的一只手走在路上,乱花渐入迷人眼,萧晋晖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花,眼都看直了。
针葵、烟火树、垂丝茉莉、音符花、野鸢尾、舞春花、欧石竹、姬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