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面抹上颤抖不止的面庞,在脸颊和须胡上摩擦。他笑得温和,声音也温润:“我们陼国的傅小将军,岂是你这种孬种能染指的?”
“听说你们折腾人的法子很多,不过我没时间陪你耗了。做人|彘的滋味不好受,忍着点,等天亮就好了。”沈亦川欣赏着擦拭干净的刀,随后刺入那人的口舌,卷上几圈再抽出来扔开,扬唇轻笑,桃花眼也弯起来,近乎妖孽,“天亮投胎,下辈子注意点。”说完不带一片风尘地离开。
背后之人几乎看不出完整的人形,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又不甘心地像一条蛆虫一样挪动。可是太痛了,他压根移动不了几寸,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帐帘。
晋王亲信隐匿在暗处,见出来的人披着主上的衣袍,不敢妄动。又见那人在冷风中停留片刻,慢慢拖着脚步朝邑州城方向走去。小将军对草原的方向感极好,蒙着眼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但她没力气了。傅清卿眼眶湿热,邑州城与她遥遥相望。
她抬不起脚了……
她走不回去……
寒风冷冽,临冬落雪。沈亦川出来时迟迟找不到小将军的身影,再次慌神。然而自乱阵脚无益,他此番出来带的人不多,又是暗中行动,只得稳下心神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发现荒草上的一片白茫。
是他的氅衣!
他慌忙跑上前,抱起瘫倒在地的人,探了探微弱的鼻息,心口一紧。
沈亦川把伤痕累累的小将军拖到背上,走上傅流云匍匐爬行也没能回去的邑州。
沦落至此,他罪过极深。
傅流云,我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