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妩颖从睡梦中醒来,房间外天色明媚,想来已是日上三竿。
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漫长又可怕的梦。
大晁亡了吗?
可是看着摆设分明是公主殿。
正当她疑惑的间隙,春雀端着水盆进入了房内,激动道:“公主,你总算醒了!”
春雀转而又吩咐其他宫女道:“快去通知皇后娘娘,公主醒了。”
梁妩颖起身感到一阵眩晕,扶着头问道:“春雀,我这是怎么了?”
春雀回答道:“公主,昨日你感了些风寒。今晨我怎么叫你也不醒,可把皇后娘娘急坏了,这不派了好多太医过来看你。”
春雀又叮嘱道:“对了,公主。今日祭天祈福,皇后娘娘让你醒了就过去呢。”
祭天祈福?这不是父皇重病还在世时,母后总为他做的吗?
梁妩颖忙问春雀道:“春雀,现在是何年何月?”
春雀道:“公主,你莫不是糊涂了?现在是庆安历四十九年二月啊。”
她说完急匆匆的寻太医去了。
梁妩颖这才发现她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一切还未开始之前。
在她二八年华。
在太子受封之前。
在她还住在长公主殿之时。
梁妩颖看着熟悉的布景,在不远处的书案上,还放着父皇赠予她的文房四宝,用料上乘重金打造,整个大晁仅此一套。
即使荣宠,前世依旧逃不过前世香消玉殒的结局。
一缕青烟飘散,梁妩颖缓缓陷入沉思。
“公主。”春雀轻声道:“是否要沐浴更衣?”
“嗯。”梁妩颖点点头,掀开被衾,慢慢走下床榻去。
“昨日是什么日子?”梁妩颖询问春雀。
“公主,你当真是糊涂了,昨日是你的及笄礼啊。你又是贪杯,又是吹风的,这才睡到了现在。”
春雀边说着,手上也不忘给梁妩颖穿上鞋子。
“哦。”梁妩颖垂眸。
“对了,太傅还与你同饮呢,醉酒后也是太傅送你回来的,你忘了吗?”春雀再次道,说话间看向梁妩颖。
梁妩颖点点头,再无话语。
原来她又回到了及笄之时。
那岂不是三月后就是太子的册封之礼?
所幸回来了,万幸回来了。
少女的雪白肌肤在花瓣中若隐若现,梁妩颖划开水面的花瓣,眉间泛起一丝哀愁。
她本来只打算活一回的。
既然回来了。
她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去做的,那就是她必须改变她和母后悲惨的结局,改变公孙一脉灭门的惨案。
同时,还要找到失踪多年的亲弟弟,寻回皇家子嗣。
即使深陷权利争斗的漩涡,也绝不可步前世后尘。
重中之重,应当查清梁瑾背后的势力,早早清缴,才能扭转局面。
虽然现下一片混乱,但也非毫无头绪,海兰氏族是绝对摘不清关系,丞相刘思德更是敌我不明。
她这次重生,绝不能让无才无德更没有皇家血脉的梁瑾接手了这江山。
待到梁妩颖将思绪离了个七七八八,春雀已经为服侍她穿好了衣服。
她坐到镜前又开始发呆。
春雀叹了口气细心,动作轻柔细心为她梳头。
“皇后娘娘驾到!”一道声音穿透了进来,这才把梁妩颖拉回了现实。
她小一路跑着,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甜甜的喊了一声母后。
她拉住公孙皇后的手,像个小孩儿一样轻轻甩了甩,假装嗔怪道:“母后,孩儿感了风寒,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公孙太后温柔一笑,点了点她鼻子道:“愉儿你呀,也就是你,还敢睡到三杆起,身/子好些了吗?”
梁妩颖有些恍惚,看着公孙皇后那张熟悉的脸,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她喝毒酒时的情景,心境不由得从悲痛转为想要倍加珍惜能与母后相亲近的时光。
她盯着公孙皇后道:“只要母后能好好的,儿臣便别无所求了。”
公孙皇后被逗笑了,道:“愉儿怎的今天如此黏人?”
梁妩颖鼻子一酸道:“没什么,儿臣就是想母后了。”
公孙太后道:“昨日及笄不是刚见过吗?”
梁妩颖娇嗔:“母后!那不一样,儿臣每天都要见到母后。”
她转了转眼珠道:“不,儿臣要每个时辰都能见到母后!”
公孙太后揽着梁妩颖的手,朝殿里去了。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看的下人们也一团和气。
春雀看在眼里,默默抹了把泪。
公主昨日受寒,果然受了不少苦,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黏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