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嗑瓜籽,你一定要来哦。”
板房里又是一阵笑声。
“行啊,你这个新兵蛋子请客,我一定来,不把你嗑穷绝不罢休。”
众人又是一片大笑。
卫生员于德本拿着宋睿民递给他的报纸包,挺干脆地说道:“老珂子,我回去了,你们排不是还要开会吗?拜拜。”
屋子里又是一片骚乱,大家站起来要送。
房间太小了,总共就三张床,一张铺挤着坐4个人,还有五六个需要拿出马扎坐。
送走卫生员于德本,王珂向老班长黄忠河、侦察班长宋睿民和电话班长小高招招手,四人来到屋外。
“老班长,我们几个先碰个头,今天连首长把成立施工突击队交给我们排了,晚上我们开个排务会,分分工,看看怎么合理安排,争取提前一个半月……”
“等等排长,施工突击队?还提前?”电话班长小高一听,灯影下,眼睛立刻睁的闪闪发亮。
“有什么问题吗?”王珂有些惊讶,他有些不满小高打断了他的话。
“排长,你的意思,全连的活都交给我们一个排了?”侦察班长宋睿民也插了上来。
“你俩别急,听排长把话说完。”还是老班长黄忠河有定力,拦住了两位班长的话。
咦!王珂一看此景,这不太像指挥排的风格呀,按里说,抢到急难险重的任务,大家都应该兴奋才对,怎么一听任务来了,就反应出不对劲的情绪呢?
“是这样的,连队准备把两个炮兵排抽出来,去协助后勤运输和挖土方,全连原来的防震加固任务交给我们突击队。包括搭建脚手架、混凝土搅拌、吊运、浇注、拆除等。”王珂连说带比划,把连首长的意思一说,三个班长立刻沉默了。
“有什么问题吗?”王珂再问了一句。
“问题倒没有,只是这提前一个半月……”老班长黄忠河慢吞吞地开了腔,犹豫着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排长,我和你说实话吧,连队接手防震加固任务,三个排都试了一下,最重的环节就是浇注工。”侦察班长宋睿民直接开炮,他把帽子摘下来,挠挠头皮接着比划:“排长,你是不知道,那一桶混凝土足有八九十斤,要拎起来,举到胸口这么高,倒进槽子里,你一天能举多少下?”
王珂愣住了,如果两人一组,一天要把几十吨的混凝土全靠人工浇灌到木槽里,还真是件挺恐惧的事。
“问题是还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戴着保险绳,晃晃悠悠,脏点、累点、危险点都不算啥,让你干上半天,回来连筷子都拿不住。我们三个排的大多数人都上去试过,宁背几十斤重的炮座跑上十公里,也无法在脚手架干上一小时。”
果真如此?王珂也睁大了眼,如果一个班长有畏难情绪他还不信,现在三个班长都是这样说,看来问题蛮严重,他终于彻底明白为啥连队要成立突击队了。
四人站在屋外,沉默了几十秒,板房窗口折射出来的灯光,让气氛变得有些静谧。
“怎么?有畏难情绪了?这活总要有人干吧。越是干不了的事,越能看出我们指挥排的战斗力!”终于王珂开了腔,在他的字典里,好像还没有“讨价还价”这几个字。
“行,我支持排长,脏活累活我们党员上。我就不信了,全排拧成一股绳,还有克服不了的了困难?”老班长黄忠河跟着表了态。实际上他本来就做好了复员准备,可是不知道今年怎么搞的,到现在复员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那我带着全排最有劲的几个人,到脚手架负责浇灌。”电话班长小高似乎受到了感染,电话班没有恐高症,相比较其它两个班也是最壮实的。
王珂手一拦,说:“你们电话班有重要的任务,你们只负责脚手架搭建和拆除。其它任务由无线班和侦察班负责。”
啊?!
三个班长又是一惊。特别是无线班长黄忠河和宋睿民,电话班抽走了,搅拌、吊运、浇灌、震捣、抹灰勾缝的任务,全压在了他们两个班的身上,个个都是秀才,谁是武松?
“我看行!”还是老班长黄忠河,他与宋睿民对视了一眼,还是慢吞吞地吐出了三个字。
“好吧!”宋睿民也犹豫着表了态,在战场上,畏战就是逃兵,那是很可耻的事。
“这样,排长,我们班负责搭脚手架,只抽我一个,参加浇灌。”电话班长小高还不死心。
“想得美,你们班搭建与拆除并举,安全任务不轻,出了问题,要影响浇灌我拿你是问,走吧,我们进去开会。”王珂掉头向屋里走,三名班长鱼贯而入。
会一直开到了熄灯号响。
军区大院里的熄灯号都那么好听,用音箱放出来,柔柔的。
会上,还是有几个人,听到王珂的分工,差点蹦起来。
第一个就是王明生,分配他开卷扬机负责向吊运混凝土,这怎么合适呢?他的块头在全排不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