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把方向盘,已经到了龙泉庄口的毛白杨树下,再拐个弯,就到了耿大叔的家了。
“你?小叶老师,还是我去吧。”坐在右侧的毒蛇博士小张,显然想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好,张博士,那今晚我们商量一下。”王珂接着他的话,赶紧说了句,也相当于变相拒绝了叶偏偏。
车到耿大叔家的门口,众人鱼贯下车,除了谷茂林手里拎菜,每人都拎了两个大酒桶。
王珂抢先一步把酒桶放好,就把谷茂林叫到了一边。“茂林,下午你带上汽枪,和我出去一趟。”
“是,排长。”谷茂林胸脯一挺,也不问啥事。
“再从耿叔家里带个筐。”
“是。”
叶偏偏锁好车门,手里抱着刚刚王连长交给王珂的小白布包,从门外走进来。“兵哥哥,我明早和你一起去吧?”
“小叶老师,明天早晨还是跟着谷茂林一起出发。这样吧,为了补偿你,今天下午如果你没事,就跟我和谷茂林出去。”
叶偏偏眯起细细的眼睛,前面那句话扎心,可后面这句话撩人。
“下午干啥去?”
“我们带上汽枪打鸟去。”
“真的?”
王珂点点头。
“那这个给你,那个漂亮的女连长托你带的东西。”
还真是差点忘了,王珂接过白布包,走进房间。
西山的麻雀,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不深临其境,很难会让人相信。它们和鸽子一样,竟然也是群居。上千只聚焦在一起,“轰”飞起来一大片,如同一片灰色的云。要么落在村里的某棵树上,要么落在某家的小院的围墙或房顶上,胆儿特别肥。
秋天的麻雀个个有肉,甭说油炸,就是红烧出来也特别好吃。
“好,一言为定。”
叶偏偏高高兴兴地进屋收拾去了,王珂看看她的背影,摇摇头。明天上了山,叶偏偏敢不敢上刀峰都两说,娇滴滴的,谁敢答应她?
眼下,只有自己和谷茂林上过刀峰和老鹰嘴,并且见过真正的黄金眼镜蛇,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明天上到老鹰嘴,必须要试一下,活老鼠是最好,可是并非容易逮;而打几只麻雀就比较容易了,看看这些死麻雀能不能把黄金眼镜蛇引出来?
正可谓,好饭不怕晚。
中午饭现烧现做,一直到快1点才吃,而且少不了又喝点酒,拖拖拉拉吃完都快三点了。
叶偏偏心急如焚,这边吃完,那边就连连向王珂和谷茂林使眼色,三个人赶紧拿上东西就出了门。
谷茂林是个大骚包,扛着汽枪走在最前面。
王珂背着耿大叔捡粪的筐,三个人不紧不慢向村西头摸去。
为啥用“摸”字呢,打麻雀可不就像作贼一样,得轻手轻脚。要隐藏接“敌”,大摇大摆不等人走过去,就把麻雀吓跑了。
可是谷茂林虽然“霸”着枪,但准头却不咋样,如同那次实弹射击,每发汽枪铅弹都落空,结果连续五枪,枪枪落空。
“MD,这枪果然是枝次品枪,一点准头也没有。”
“茂林,看前面树上。”王珂悄悄地指着不远处十五六米的一棵小树,正有一只落单的麻雀,呆头呆脑的四处张望。
但凡是这种落单的鸟,在西山都被称为“呆鸟”或“傻鸟”,反应特别慢。谷茂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王珂和叶偏偏远远地看着。
这只鸟果然呆,谷茂林已经摸到距它五六米的地方还不知道飞。举枪,瞄准,谷茂林伸出去的枪离鸟最多只有五米远。
“啪”枪响了,掉落几片羽毛,那只麻雀惊慌地飞走了。
“不带这样欺侮人的。”谷茂林气急败坏,叶偏偏笑得弯下了腰。
“茂林,屁股歪了甭怪马桶漏,把枪给我吧。”王珂走上前把汽枪拿了过来,先朝不远处的土墙上瞄了瞄,开了一枪,然后提着汽枪猫着腰,沿着老乡一堵土墙朝前挪去。
墙头那边30米处,有一大片“叽叽喳喳”的麻雀,在墙头上蹦跳着。
王珂略加瞄准,只听“啪——扑”一只麻雀应声而落。前面“啪”是子弹出膛的声音,后面的“扑”是麻雀被击中的声音。
“轰”一大片麻雀腾空飞起。
“哇,打中了打中了。”叶偏偏叫起来,她跑过去,把那只麻雀捡起来,放进筐里。
偌大的筐,装着一只麻雀,很讽刺。
王珂没有理会,上完子弹继续弯着腰向前跑去,接着据枪、前伸,未等瞄准便果断击发,“啪——扑”又一只麻雀掉了下来。
“排长,你牛啊,竟然无依托。”谷茂林这次不得不佩服了,他是第一次看到王珂打枪,却没有想到王珂枪打得这样准,弹无虚发。
筐里有了第二只麻雀,让叶偏偏兴奋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