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跳动的火苗一闪一闪,忽然老货郎坐直了身子,因为他也看到了洞壁顶上的那幅画。对了,对了,这是父亲给他的信,别人看不懂,他能看得懂。 老货郎手举灯盏,凑了过去,慢慢地看这幅在石洞顶上刻出来的图画,而且,他不是正着看,而是侧着看,顺着他的目光,现在再不是一个坐着着的人戏蛇图了,而是一个人坐在一个“屋顶”之下,嘴里的烟袋对着“屋顶”,他想起了陵园里的那群人,那群蹲在平板桥边的人,他的脸上慢慢地绽放了笑容。 ……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珂首先被一丝轻微的“哗哗”声惊醒了,他伸手摸摸旁边的铺盖,谷茂林已经起床,现在外面扫院子的准是他。 他摸索着起床穿好衣服,即下了炕,每天养成的习惯,帮助老乡干些能干的事。 来到院子里,果然是谷茂林,两个洗脸盆的水已经打好,水缸里的水已经挑满了。 “排长,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没啥可干的了。”谷茂林手扶大扫把,向王珂歉意地笑笑,自己的声音还是有点大。 “既然都起来了,我们洗洗吃早饭,早点出发。”身后门“吱”一下被拉开,温教授站在门口,边系扣子,边对两个战士说。 “温干爹,把你吵醒了。” “早醒了,不过不是你们吵醒的,而是年龄大了觉少。”温干爹拿起自己的漱口杯,开始洗漱。 这时,三个房间的灯都亮了,所有的人都起床了。 连耿大叔的老伴也起来做早饭。早饭比较简单,一锅棒子渣粥,其他的昨天晚上就搞好了,玉米饼和咸菜。 围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温干爹对房东耿大叔说:“老耿,昨天有件事,还没有和你说。就是你那陵园的御带河沿,靠北面有个避水兽有点古怪,我的判断里面可能有些文章,你是不是汇报一下,我们需要拆开看一看,这个需不需要报告一下?” “是要扒开河沿吗?”耿大叔问道。 “嗯,要扒开,但不会大,一米见方吧,扒开后,我们会原样恢复的。” “这个……恐怕要请示,要不,等我这几天忙完,就去给管理处汇报一下,我想问题不大。” “那好,麻烦老耿了。”温教授一听,十分开心。好饭不怕晚,反正这几天有事干,至于是哪个避水兽,没有外人知道,等几天也没有关系。 吃完早饭,所有人都打上绑腿,干粮全部由谷茂林背上了,而两个水壶则王珂背上,一行人顶着晨曦出发了。 耿大叔和温干爹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叶荣光教授和毒蛇博士小张一前一后跟在后面,叶偏偏又来了,她非要挎着王珂,走在谷茂林的前面。 “排长,你们让我走在前面吧。”谷茂林在后面喊,他实在不愿意跟在后面当一个“大灯泡”。 王珂骗骗身子让谷茂林走在前面,他知道今天又遇上难缠的事。这个叶偏偏就是“滚刀肉”,就是“鬼不缠”。这山道本来路就不宽,还偏偏挎着你走。自己穿着军装,旁边挎着一个女孩子,实在说不过去。 “人家眼不好,大清早的,谁看你啊?”叶偏偏仿佛就是王珂肚子里的蛔虫,一句话给你顶得死死的。 “小叶老师,你好好走,行不行?”王珂被她拽得东倒西歪,如果这样走法,非得累赘死不可。 “好好,那你让我走在前面。”叶偏偏终于松开了手,跑在王珂的前面,一扭一扭地走着。 跟在她后面,王珂想,谷茂林给买的那对红玛瑙手镯还真不能分给她一只,如果分了,肯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一直到现在,两人之间都是工作关系,王珂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情侣,更没有一点点想法,去和她谈恋爱。 然而,王珂感觉到头大的是,这叶偏偏却是死缠烂打,硬是替自己当家,不仅扣了那些奖励,还把自己一些收藏也强行拿去了。这些,都是以后的麻烦事。 “兵哥哥,你想啥呢?这里路宽,你走快点,我和你商量一点事。”前面叶偏偏又在叫了。 王珂一看,此处路确实是宽了不少,于是赶紧走几步,和她肩并肩。 “兵哥哥,现在南边的局势缓和了,你到底有没有上大学的愿望?还有我爸爸说,他们研究所和温伯伯的研究所,都欢迎……” 一听叶偏偏又来了,王珂立刻挥挥手,他现在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让自己离开部队,甭说感情上舍不得,就算舍得,一旦脱下军装,那就意味着,自己要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与叶偏偏的情感,那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全部打了水漂。 “小叶老师,南方的局势只是缓和,并没有说平息。而且我刚刚代理排长,我们谈这些事太不切实际了。”王珂咬咬牙,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