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命令为天职,出公差又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请叶教授来考察,还是自己的主意,怨不得别人。 龙泉庄的傍晚特别的美丽,炊烟袅袅,全村除了驴叫、猪叫,听不到一声狗叫,如果不是外来的疯狗,这个村好一片宁静。 “小王排长,你们连队什么时候走?”身后,耿大叔的声音打断了王珂的思绪。 “耿叔,可能就在这一两天。” “听说,你们连队走后,有一支考察队来。” “嗯,耿叔,我和谷茂林还需要留一阵,配合他们考察队。”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已经和村里说好了。考察组来的时候,还住在我家,这样你们也不用到处跑了。” “谢谢耿叔。”王珂心里十分感动,这里的老乡特别朴实,完全没有城里人的那种市侩。 “耿叔,我再想问一句,你家为什么不养一条狗呢,而且你们村里好像都没有养狗的习惯。” “嘿嘿,小王排长,我以前就和你说过,这破家没啥怕偷的。不过以前啊,我养过,养不了,不是跑了就是狗被饿死了。” “为什么?” “狗也不吃食啊,我们这个村邪性。”耿大叔说完,自己扛着一把铁锨、背着筐就出去了。 村里人闲不住,王珂看着耿叔远去的背影,咀嚼着耿大叔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狗在这个村子里宁愿饿死也不吃东西呢?这个村子里“邪性”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联想起老鹰嘴上的黄金眼镜蛇、慕陵里的五指毛桃,这龙泉庄和它周边到底还有多少未解之谜呢? “嘟——”远处响起连队值班员的哨子声,开饭了。 侦察班迅速集合起队伍,随着侦察班王珂到连队伙房吃饭。 吃过晚饭,王珂被丁指导员喊到了连部。主要是交代接下来的注意事项。连队开拔,只剩下王珂和谷茂林。这群众纪律,还有完成公差后如何归队,丁指导员都一一说了个遍。 “指挥排长,排里开过会了吧?谁负责排里的工作呢?” “指导员,我们已经开过会了,还是由老班长黄忠河临时负责。” “好!你和谷茂林一会去上士那里,把你们的秋冬装领一下,同时预支一个月的伙食费,在老乡家里搭伙,尽可能不给人家添麻烦。” “是!” 王珂告别了指导员,又到大胡子田连长和副连长鲁泽然那里转了一圈,首长的教诲永远听不够。最后王珂来到上士所住的小院。 这一次够特别的,其他人都是回营房再发被装,只有王珂和谷茂林是单独发的被装。 一双带毡毛鞋垫的棉鞋、一双解放鞋,还有一套冬装罩衣、一套的确凉军装、一条白布床单、两双袜子。 “没了吗?”王珂看见面前两堆被装,问道。 “指挥排长你还想要什么?对喽,连队让支一个月伙食费给你们。你们俩一共九十斤粮票,二十八元,加上你俩一个月的津贴费,共计四十三元。来,写一张条子。” 上士在清点粮票和钱,王珂在一张纸上写收条。 交接完毕,王珂把钱和粮票装进口袋,把被装打成两个小包,拎了出来。 隔壁不远处就是炊事班,他得去看看胡言楼。 “胡言楼,胡言楼在不在?” 胡言楼一听就跑了出来。“老班长,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快,快屋里坐。” “你小子真是胡言楼,胡咧咧什么啊,敢情我就是一张纸,风一吹就吹到你这里来了?” “是是是,老班长批评的是。那天‘嘘嘘’医生走了以后,我想去找你,结果看到你们在开会,我就回来了。昨天晚上我们开班务会,没有时间。我正想一会去找你,没有想到你先来……”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嘘嘘’医生?” “嘿嘿,老班长,我嘴贱,你别在意哦,那个石医生好漂亮,傻瓜都看出来,对你有意思,你看她那给你换药,吹得气都带音乐呢,‘嘘嘘嘘’。” “胡言楼,你是不是欠抽?”王珂把两个被装包向胡言楼怀里一塞,“走,跟我回侦察班去。” 胡言楼伸伸舌头,接过包裹,跟在了王珂后面,回头向屋里喊了一声:“班长,我请个假,原指挥排长送点东西。”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自从王珂从南邵村归建后,这胡言楼没少帮着指挥排。而他也对王珂俯首帖耳,处处尊敬这位亦师亦友的老班长。 “老班长,听说你和谷茂林留下来,还要出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