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成一个组,早在驻地,王珂就和他报告过,但是他没有想到难度会如此之大。 不发声响,不打灯光。这可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放在平时大白天,可能胆小的都不敢一人来走。 后面的二班在被扣掉四分以后,终于推迟一个多小时才走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由大郭当班长的炮四班到了,其中有个兵还负了伤,头被树枝刮破了。 “嗯,怎么你们先到了?嗯,你们前面的三班和司机班呢?嗯?”大胡子田连长一见大郭,便问他。 大郭黑着个脸,一言不发。 “四班长,连长问你呢。”副连长鲁泽然也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此时已是黎明,东面的山梁已经发出微微的亮光。 “不知道。”大郭一屁股坐下,就开始解自己的白布绑腿,他替班里的二炮手,背着最沉重的火炮底座。 再接下来,电话班也回来了,王珂跟着跑了过来。“连长,到齐了吗?” 大胡子田连长再也没有喜悦感了,到个屁!大半个连队都没了。“嗯,指挥排长,嗯,要不要去找找?” 可是这话一说出口,大胡子田连长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本来三个小时就可以走到的,现在都六七个小时了,肯定是迷路了,如果大白天还找不到路,那在战场上,早成俘虏了。 正在这时,炊事班到了,那还亏了有胡言楼。要不是他,整个炊事班恐怕还在山里兜圈子呢。 目前知道的还有三班、五班、六班和司机班没到。 “炊事班长,你们做饭吧。”副连长鲁泽然看看天已大亮,就对炊事班说。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几公里的穿插竟然搞了一夜。现在反正是人没到齐,只能搞野炊了。 “报、报告副连长,米……米没带。”炊事班长一听,心虚了。他以为天亮之前肯定回去,除了背了两口行军锅和一条干粮袋做做样子,其他的基本上都没带。 “混账!这要是打仗,嗯,全连都要饿死在你们手上,嗯!你是要被枪毙的,嗯!”大胡子田连长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气没处撒,现在折腾一夜,还有二十多名战士不见踪影。 “米只有六七斤。”炊事班长嘟囔着,如果再来一次,他再也不敢投机取巧了。 “那就烧一锅粥吧,至少让全连垫一下。”老排长胡志军过来解围。 “是!”炊事班长敬了一个礼,领着全班埋灶、找水、做粥去了。 这边王珂让无线班通知侦察班各点撤回,同时在回来的路上,顺便找找迷路的四个班。 很快,炊事班长又跑来了,他不敢往连部那边跑,而是直接找到王珂。低声地说道:“指挥排长,有火没有?” 王珂皱起眉头,“你们炊事班不会连火都没有带吧?” 炊事班长尴尬地笑笑,说:“我以为不就是走个过场,一大早还不回去,能少带就少带。”王珂指指宋睿民,说道:“你找侦察班长去,让他想办法。” 炊事班长走后,老排长胡志军走过来,他看着炊事班长的后影说:“指挥排长,我们现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首先是观念上,这不是玩,是打仗。” “是!”王珂腿一并。 今天的夜训,再次教育了所有的人。从大胡子田连长到每一个战士。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丢失”的四个班,都找回来了,最惨的是司机班。他们班一共十个人,没有装备,所谓的全副武装,就是每人一支枪,还有水壶和挎包。 但是现在一个个,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不是吹牛,司机个个认路的吗?嗯,十个人一个也不认路,嗯!”大胡子田连长一顿臭批。那个年代,司机班个个都是老兵,连队对司机班的服役年限放得很宽,因为老司机有开车的经验,所以最长的已经当兵八九年了。 司机班长也是,他仅比副连长小了两岁,平时在连队,都是特别地受尊重,什么时候丢过这人。一听大胡子田连长的臭批,也是不服气。 “报告连长,这不能怪我们,只能怪指北针不准。” “胡说!嗯,还有指北针不准?再不准,嗯,还能把你们带到龙泉庄上去了?” “嗯,我们是回去了一趟,不过没有进庄。” “什么?”王珂一听,好奇了。“那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指挥排长,你看。”司机班长掏出指北针,指着红色的箭头说:“指挥排长,你看它一直指着N,我们的集合地在南方,N-an南,按着指北针走,结果发现不对,必须按S走,我们就反着走回来了。” 老排长胡志军一听,笑得差点岔气。N-an,拼音啊,他指着这位比自己还大一岁的老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