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转,跑到队伍的最前面,立定,然后大声地喊道:“向右转,跑步走。” 王珂跟在侦察班的最后面,跑到指挥排约定的集合地,开始出操。 在驻训地出操,也挺有意思。都是乡间小路,排一列有些长,排三列有些宽,于是打乱各班编制,排成两列。顺着龙泉庄向西,再折头向南,沿着弯弯曲曲的村前路,跑过五座小桥,最后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前。 王珂回头看看,这里离村庄足有七八百米远。 飞檐斗拱,红墙黄瓦。那红墙足有五米朝上,四周古松参天翠柏,绿树成荫。迎面就是一个高约十米左右的大殿,拾阶而上,便是一个三眼殿门,均是斑驳的朱红色大门,中间那殿门最高,每扇门都有两米多宽,四五米高。异常森严,仿佛里面藏着许多说不得的秘密与沧桑。 这个陵有些怪,不是坐北朝南,而是坐西向东。 门前,有一条青石铺就的陵道,宽约九米,石缝里长出来的尽是野草,更显陵墓之荒凉。 道路两边各有一排灰白色的雕像。这条路没有走上几十米,却凭空架起一座拱桥。而过了拱桥那边路就断了,路石被附近村民拆得七零八落。这幅风景与院子的红墙和金黄的琉璃瓦形成了非常滑稽的对比。 离殿门五六米,还有两座四四方方的燎炉,这个建筑是古代祭祀时烧祭祀品使用的。 指挥排出操跑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原地解散休息。 王珂走到殿前,再走到那桥上。四下里看看,十分的好奇。 宋睿民跟了过来,对王珂说:“排长,这个陵就是耿叔看守的。” “哦。”王珂站在拱桥的桥脊,再看村南的那几座桥,再看龙泉庄北面和西面的山峦,心里面暗暗赞道,当初选择这座陵址,还真有些讲究。有朝一日,带着温教授和叶教授来这里看看,他们的感受,一定比自己还强烈。 “排长,哪天我们安排一次图板作业,请耿叔带我们进去看看?”宋睿民还在一边说道。 “你们也没有进去看过吗?” “没有,听说这个陵比较有特点。” “什么特点?” “据说哦,我也是听耿叔介绍过,这个陵从外面看,比较低调,甚至连个牌楼都没有,但是里面却十分奢华。一是所有大殿都是金丝楠木所制,没有用过一根钉子。二是这个陵墓,里面藏着大量的汉白玉石雕,超级精美。单从艺术价值,是西山和东山所有二十几座陵墓中,最有特点的。” “还有这样的说辞?那你什么时候约一下,我把老排长也喊上。” “行,排长,我们集合吧,是不是在这里走走队列?” “可以。” 宋睿民开始集合队伍,然后整体进行了十五分钟的队列训练。 出操结束,回到驻地,大家开始洗漱。接着,值班打饭的麻秆赵明明去伙房打饭、打开水。 在排队去吃饭的路上,王珂问宋睿民:“上午操课,是什么内容。” “按照训练计划,今天上午我们班,应该是军事地形学的定点训练。” 王珂点点头,定点训练也属于图板作业,即由指挥员随意在现场指定一个方位物,这可能是目标,也可能是我们的炮阵地,或者就是站立点。由侦察兵们快速地目测距离和大致角度,在地图上找到该位置,并研判出该目标的坐标。 这个训练的难点,是地图和实际目标的高度一致性。地图见过吧,一圈一圈的等高线就能把人看懵了。因为那些等高线向外凸是山脊,向里凹是山谷,遇到平地,一条等高线能绕一整张图,甚至还绕不完。 另外,确定这个位置也是相当的难。在师农场训练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错扎一个针眼,就是实际地形上的二十五米左右,你要是错上一厘米,那就是错了五百米开外去了。 “其他两个班呢?”王珂现在是代理排长,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全排。 “按照训练计划,还是各班先训练自己的基本功,下一阶段才是合成。” “那通知电话班吧,今天跟我们跑点。”王珂说道。 “是!” 跑点,说起来就两个字,实际上那是相当的累。说透彻一点,就是收放电话线。这边侦察兵在图上找到这个点,那边你电话班带上线拐子,一捆线五百米。全是那种里面带钢丝的黑色双绞线。你电话班得快速地把线放到这个点上去,放到地点了还不算完,你得用背着的绿色电话机两头连上,能通话才算合格。 最害怕这个电话线中间断了,也害怕每拐线与每拐线之间的连接接头没接好,或者接触不良,那就完了,这趟训练都不及格。 如果这个目标是炮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