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训话”。王珂这时候有些后悔,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老排长胡志军是怎么说话的呢?怎么自己越说越没有话了呢? “行,我就不废话了,各班带开,去开班务会吧。” 下面又是“刷”一声立正,王珂敬了一个礼,他的首次队前讲话到此结束,一点也不出彩。 各班回去开班务会了,他去哪呢?他站在院门口正在愣神的工夫,只听院外一声:“王珂!” 王珂一听声音就乐了,是老排长胡志军。 “胡参谋,我在这呢。”说着,王珂就跑了出来,月光下,果然是老排长胡志军。 “排长,不,胡参谋。”王珂像见到亲哥一样,一时间格外亲切。 “你还是不习惯,就喊我排长好了。” “好,排长,你等一下,我今天又给你买了一卷糊窗户的纸,我给你取去。” “别去,我现在到司令部了,还缺纸吗?以后不要买了,你留着吧,你得空,到我那取一支毛笔,也把你那字练练。走,我们转转去。” “好。” 跟在老排长的身后,两个人向村南走去。 又是一座桥,桥不大,三四丈长,桥下面的水不多,很浅,“哗哗”地流淌着。 “这次出公差,有什么收获?” “这次收获大着呢。”于是王珂就从霹雳测绘小队与连队分开说起,到后来参加了古河道的考古,以及古河道出土的那些沉船与文物,最后说到南邵村的现场会。 这些都是老排长胡志军最关心的事,一个不停地说,一个不停地问。 说到现场会高潮处,王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老排长,你老师的那三片残页定下来了,我见到了国内收藏界的一位大佬。” “是吗?” 于是王珂就把见到伯驹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但老排长胡志军显然更关心的那三页残页。“他愿意要吗?” “要,一口价两百万。” “两百万?你是不是听错了?二十万还差不多。”老排长胡志军,当初对燕焦的爷爷开口闭口一百万一张,后来就没有了下文,敢情都是忽悠。 “是啊,排长。等我们这次西山驻训结束,我就陪你去一下津门。不过这位老先生收藏你老师的东西并不是为自己。” “那为了谁?”老排长胡志军有些好奇。 “他是想等南邵村地下博物馆建成,一起捐到这里。” “王珂,你是说,这位老先生收下来,是为了捐给南邵村地下博物馆。等等,你刚刚说南邵村要建地下博物馆?”老排长胡志军大吃一惊。 “是啊,也是这位老先生和津门大学捐款建的,估计最少也得几千万,要是连同水库,搞不好就要上亿。” “啊,上亿?” 王珂点点头,走了几步又说:“排长,伯驹老先生还让我转告你,让给你老师捎个话。” “什么话?” “第一,只要是书圣的真迹,他都要。第二,你老师要是有兴趣,将来可以到南邵的地下博物馆来当馆员,看着我们祖宗的东西。”王珂一字一句地转述。 “这个伯驹老先生真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 “那倒是令人肃然起敬了。”老排长胡志军自言自语,这件事尘埃落定,他想老师是肯定非常非常开心的,这两百万价格老师能不能接受,胡志军想,肯定老师不会要这么高的价格的。 两个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老排长胡志军才又问:“南邵村还有什么稀罕事?” “有啊。”王珂又绘声绘色地说起自己又认了一个干爹温教授,以及另一个干爹董偏方创建董氏天胶厂和董氏诊所的事。 说到兴奋处,王珂对老排长胡志军说:“排长,你见过有一种古井的水可以治疗吗?” “水也能治病?” “谷茂林回来没有和你说吗?这小子。”王珂开始揭底,他把当时和谷茂林如何帮助干爹董偏方找到自家的这口千年古井,后来又是如何到省城化验才得知里面富含硒这种微量元素,最后又怎么无意地发现可以治疗肝癌。 说到这里,王珂大叫:“排长,屯留村我们连队当时有个耿叔,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就是我们班住的那个房东。” “有啊,那个胡言楼帮助他侄媳妇家挑水,撞破了头,还是我去汇报的呢。” “那耿叔现在就得了肝癌,我还介绍他去我干爹那里看看呢。” “你去了屯留村啊?” 王珂点点头,他好几次想把胡言楼和那个小寡妇翠花相好的事,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地咽了回去。此事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