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董偏方还有啥事啊? “老村长,如果我们村,周边村,大家都养起驴,将来送驴的时候,总不能一头一头地送来吧?” 老村长一听是这么个理,他点点头。 “那驴要是一起送来,是不是需要一头一头地处理?” 王珂继续问道,老村长继续点头。 这个时候,温教授和董偏方也转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头缠绷带的王珂,正与老村长聊天,一步步把老村长绕得头晕。 “老村长,我在想,南大牛和张家庄都比我们南邵大,任何一个村养五千头驴没有问题吧。” “没错!” “那如果南大牛村一次性送五千头驴来,往哪放呢?”王珂问到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老村长一下语塞了,上次三千头驴把小学校都挤个水泄不通,没有场地,人家养驴这边如何收?就算收下了,又如何处理?这个小院养十几头驴都嫌小。要是三五千头驴送来,都是活物该怎么办? 老村长被问住了,一边的董偏方和温教授也是大吃一惊,未来这个董氏天胶厂如果上马,至少每年需要三五万头驴。 王珂提出的这个问题很现实,现在不解决,到时候肯定出麻烦。驴皮自留,驴肉可以供应给徐县,可是从活驴到分解,一定要有个场地。而此前,从来没有任何人想起来这件事。 你只有内心丰富,才能摆脱生活表面的相似。 “小王班长,你是啥意思咧?” “还需要一块地!” “放驴的地?” “是。” “那得多大咧?” “至少能装三五千头驴的地方。” “啊!”老村长叫了一声,那就是说,至少还得三十亩。可是这村里除了村北和村西山梁上,几乎没有废滩地了。 像是看出来老村长的窘境,王珂笑笑,“现在就看老村长舍不舍得给了?” “哪咧?” “董氏天胶厂的北面。” “那个地方哪有咧?”老村长说的是,那个地方的北面,虽然还有一点废地,但再往北还有两户人家。 “不行,不行咧!”董偏方站在伙房门口,立刻表态。如果让两户人家搬家,给自己让地,都是乡里乡亲的,张不开嘴。 “干爹,你先别说不行。如果你的厂开张了,机器有没有噪声,熬胶有没有气味?” “那那……”干爹董偏方也语塞了,怎么可能没有声音、没有味道呢? “村长啊,我理解王珂的意思,他是怕这两户人家的生活,以后受到小工厂的影响,不如把他们搬到村里来,这样让驴场和工厂联成一片。也算是把村西南那块废地用活了。”温教授出来打了一个圆场,不过他的话很有力量。 老村长点点头,如果重批两块宅基地,不是不可以,只是重新盖房要花钱。 老村长看着董偏方,王珂三个小辈也看着董偏方,最后连温教授也看着董偏方。 开始的时候,董偏方没有想明白,王珂为啥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要地,而且是圈养养殖户送来的驴。以前不是说好了吗?不行,就重点在徐县养驴,在晋西北就地养驴,不再搞这些合作养殖了。那样每年就收整张驴皮,也不用再考虑驴肉的处理,又利索、又省钱、还没有压力。 但王珂的心思,一定有他的道理。 董偏方看着众人都看他,他呢,扫了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王珂的身上。王珂朝他挤挤眼,仿佛有意无意地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 啊呀,差点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用古井水改造驴血,开发驴血啊。 认清自己,才能理顺生活,才能超越自己,未来才能可期。 “那个村长啊,如果这两户愿意搬家,我出资帮助他们盖,我这厂子咧,的确需要有个圈活驴的地方咧!” “老董,军中无戏言咧,你要是真愿意这样做,工作由村里做,也真是的,味都受不了。”老村长说罢,仔细盘算了一下,如果把两个院子都腾出来,那个厂子后面,加上余下的废滩地至少可以腾出五六十亩地,加上工厂原来的三十亩,连成一片肯定壮观。 “那就这样定了,有你这个驴场,也相当于解除了村里合作养殖户的后顾之忧咧。这地的钱啊,也不用给了,就相当村里支付你借款的利息咧。”村长没有想到事情办得如此之好,马上表态。 “不不,桥归桥,路归路。村长,建议这手续还得办。”王珂急得大叫一声。 “对,对咧,该办的手续还要走。” 干爹董偏方也补充道,倒是把众人都说愣了,温教授和叶偏偏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