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不是所有的驴皮都适合熬胶咧,所以我们祖上就传下来,选驴皮一定要看全驴,就是通体黑,白嘴唇,大耳朵,圆尾巴,四肢全的,将来我们收驴皮也必须是这样,要带头、带耳、带足尾的全驴皮咧!” “明白了。”王珂默默地把这一切都记了下来,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些大致的雏形。这可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他想回去后,把干爹董偏方所讲的,认真地消化;有管理上的,有技术工艺改进和设备创新的,有深加工的,有新品研发的。 王珂正有此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奇思怪想,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包括那古井里富硒水和药引子的深加工,包括利用阿胶成品胶进行产品胶的二次开发,包括利用自己班里的那头小黑驴来探索规模化的驴宝养殖技术,包括对干爹董偏方现在的设备改造…… 就拿眼前的洗皮来说吧,为什么不可以搞个能转动的罐子呢,像混凝土搅拌车那样,通过机器不断搅动,去掉附着在驴皮表面的泥沙。这可以节省很多的人工,而且洗的更干净。 还有那敞口锅也是,最害怕的是熬制结底。用人工在那里的不断兜底铲和上下搅拌,费时费力,还热的要死。万一有打盹的时候怎么办?也改造成一个能自动运转的设备,下面是炉子,里面是原料,不断旋转搅拌,和爆米花的炉子一样,火大点或小点都无所谓,反正受热的不是一点,而是全部,是不是比直火熬胶更省工省力? 等等,爆米花,直接把炉子改成爆米花的炉子,先让驴皮在高压下化成胶液,再取出来慢慢熬制,至少省下一多半的时间。 王珂越想越兴奋,全然忘记这是在工厂,干爹董偏方还在意犹未尽地谈他的产品试制,谈未来的发展蓝图,谈几日后的津门之行,谈…… 而王珂的思绪,早就飞跑了。 这段时间估计自己想给大伙帮忙,干爹董偏方也会把自己看得铁紧,强迫自己休息,那就自己来帮助干爹搞几项小革新。 干爹董偏方说着说着,发现了王珂神态的变化,虽然双眼还盯着他,但明显不在状态,神情恍惚,眼光发散。 这种情况叶偏偏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们却以为是王珂头受伤的原因。 干爹董偏方伸手就在王珂的脸颊上摸了一下,这一摸还真的摸出一点问题来了,“小子,你是不是有点发烧啊?你这头有些烫。” 这一说,叶偏偏把手也伸过来了,一摸,立刻叫起来。“兵哥哥,不行,你得赶快回去,你发烧了。” 几个人一咋呼,王珂自己感觉,还真的有点头晕了。 这小身板,如今咋弱不禁风了? “走走走,回家去咧。”虽然是产品试制的紧要关头,但干爹董偏方还是放下手中的活,就陪着王珂回家。 进了门,直接来到东侧的新诊所。这次干爹董偏方不敢怠慢,安顿王珂在诊床上躺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仔细地把起脉。越把脉,他的眉头拧得越紧,这小子的脉象怎么有些古怪。 把了一会脉,干爹董偏方去里屋去翻书了。回来后又坐下仔细把了一会脉,这才张了口。“小子,最近有什么不舒服?或者说你乱吃了什么?” “干爹,没吃啥?也就是现在有些头晕而已。” 干爹董偏方神情愈发凝重,素问的上十大怪脉七绝脉,而眼下王珂的脉象正如其中的两项,这十大怪脉是:釜沸、鱼翔、弹石、解索、屋漏、虾游、雀啄、偃刀、转豆、麻促。个个凶险,十分棘手。退回一百年,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 其中虾游之脉,如虾游水面,杳然不见,须臾来之甚急,继而隐然不动,此乃孤阳无依,躁动不安之候。而鱼翔之脉,如鱼头定而尾摇,浮浮泛泛,主三阴之寒极,亡阳之候。 干爹董偏方手一搭,像虾游又像鱼翔,可是手一松又似乎不是。再看舌苔,一层白腻,两侧锯齿。显然又是着了风寒,一身湿毒,难怪他的伤口反反复复。 啥意思?通俗讲,身上阴气盛则阳衰。如果是西门庆那倒还能理解,可是他是王珂啊。干爹董偏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了半天,不知其所以然? 按常规,排湿毒而补阳气,开两味中药,再辅以驴鞭汤,虎骨酒,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些都是发物,伤口又怎么办?干爹董偏方不言不语在房间里乱转,把叶偏偏吓得不轻。 “干爹,兵哥哥没事吧?” “唔,翠兰,你去把小谷喊回来。” “喊谷茂林?” “对咧,越快越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