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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舅舅能打赢吗?”白诗露突然说话。
宋文俊瞪了她一眼。
白诗露耸耸肩,推开车窗,“哎呀!我好像听到张大军在叫方雅。”
宋文俊垂下了眼晴,想也没想拽过书包翻找起来。
“你要干嘛?嘻,你出不去,我小姨把车门锁上啦。”白诗露托腮回看宋文俊。白诗露知道自己是个真正的小美女,大家都说她长大了比她小姨还要美。只有宋文俊从不拿正眼看她,再加一个张大军。
“我特别讨厌张大军。”白诗露的声音甜腻稚气。
她在座位上托着脸扭来扭去,不停地荡动着双腿。
“听说他爸爸是个瘸子,瘸子你知道吗?就是残疾人!”她自顾自地说。这是她与宋文俊从小的相处模式。她已经习惯了。
一开始,白诗露想讨好宋文俊。
可宋文俊性格奇怪,讨好不了。
以前白诗露在宋文俊这里吃了瘪,总回去跟妈妈哭闹。后来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将所有不能说给其它同学听的,不能做的,全说给宋文俊听,全做给宋文俊看。
她妈妈对单位的其他漂亮阿姨就这样,常在家里说:“我弄不死她们,我恶心死她们!”
宋文俊再不高兴,他还不是要陪着他小舅舅和她见面。
而他小舅舅又喜欢她小姨。
九岁的白诗露为自己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感到得意。
“你知道残疾人吗?好可怕!”白诗露捂着脸。
宋文俊终于找到了备用钥匙,打开车门,回过头,“你真烦。”
他跳下车,反锁上车门,假装听不到白诗露的哭喊。
“我也要出去,我也要出去,放我出去!”
“我不要一个人呆着,我不要!宋文俊,我害怕!”
宋文俊跑在雪地里,月亮冷冷地挂在天上,灯光一直扎着他的眼晴。他摔了几跤,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橙色三轮车前的战争还在继续。
他喝多了酒的舅舅高锦像个疯子,猛踹雪地上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腿脚似乎不好,却匪气很足,翻过来压住高锦,猛揍高锦的脸,看得宋文俊胆战心惊。
白屏屏则在追打方雅和张大军。
宋文俊面前的方雅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不像以前哭或躲闪,她捏起一个雪球,砰地向白屏屏砸去。
白屏屏穿着高跟靴,跑两步又摔倒了,她的手似乎之前被方雅咬伤了,一直不停地甩着。
方雅力气不够,经常砸不到白屏屏,但她会趁白屏屏摔倒时,手伸到旁边的墙上,摸一手淤泥,再全按到白屏屏的脸上。等白屏屏咒骂着再站起来,她又跑掉了,躲在后面捏雪球递给张大军。
张大军掷,方雅捏,他们配合得那么好。
宋文俊发现自己是多余的。
他怔了一下,转身就跑。马路就在前面,旁边有间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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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驾,先动手打人,无论哪一项,都可以让高锦进去蹲两天。
可有姐夫在,他有持无恐。
几个人都进去做笔录。
他们没有审宋文俊,好茶好吃的摆在他旁边,宋文俊清楚这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父亲快升到县里的二把手。
值班员想息事宁人让高锦道个歉,再贴点医药费。
高锦也知道影响不好,何况看清张家宝竟是个瘸子,更觉得自己不够男人,便想要答应。
可白屏屏始终不承认他们先动手打人,并且鄙夷地似笑非笑看着高锦。
高锦冷着脸硬撑。
宋文俊走进来,值班员也没拦他,他指着高锦和白诗露说:“是他们先动手的。”
白屏屏脸色一变,刷的望向高锦。
“宋文俊,你瞎□□乱讲什么?”高锦酒劲又上来了。
“他才九岁,啥都不懂,不要听他的。”白屏屏对旁边的笔录员笑说。
“第一,我已经有是非判断力。第二,如果因为我未成年,那打电话叫我的监护人——我爸爸宋和来可以吗?”宋文俊冷静得像个大人。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
宋文俊看了方雅一眼。她低头坐在张大军旁边,两人不时交换一个眼神,就是没有看过他一眼。
张家宝已经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他不怕事,却也不想惹事,而且吓着方雅了不好。天也晚了。
他便笑说:“我也有责任,如果当时下车去好好说,各让一步,说不定就打不起来。只要他们口头道歉,我就算了。”
一直不说话的白诗露见小姨不吱声,急了,红着脸争论:“凭什么要我小姨道歉?这是欺负人!残疾人就要特别照顾吗?我小姨还是女孩子呢!”
张家宝也不生气,立即微笑指着白屏屏,“还有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