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柠抱住她,表示安慰,“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姜露点点头,柔笑道:“其实我也还算好了,最起码逃出来,有些人要是被抓,恐怕就被困一生了。”
宋槿柠沉默了几秒,松开她。
“对了,那自称是你父母的也姓姜吗?”宋槿柠装作不经意地问。
前世,姜露怕她帮她复仇,就一直没告诉她姓什么,问柳院长也不说,那些人又把资料全毁了,她根本无处可查。
现在的姜露没有经历那么多,不假思索地答了,“好像姓鹿吧,梅花鹿的鹿,我记得好像手术过后,我们在同一个病房住了一天,我看见过那个生病的男孩子床上有名,当时有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也是一个病殃殃的男孩子来看他,叫他小鹿,我就记住了那个字。”
宋槿柠点点头,又问,“你那时做过骨髓配型吗?”
姜露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不过柳院长应该不会带我们去吧,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知道的。”
宋槿柠暗着眼眸沉思。
·
第二天早上,宋锦砚偏着头睡,一睁开眼,看见宋槿柠那张脸,顿然吓得浑身一哆嗦。
宋槿柠见此,故意冷着眼眸问:“还想不想活?”
宋锦砚连忙点头,那种窒息感他不想再体验了。
宋槿柠脸色这才缓了几分,抬手想要去摸宋锦砚的额头,结果看见宋锦砚神情慌张地往后躲。
她叹了口气,“怕我了?”
宋锦砚扯了扯被子,一脸无辜样地摇了摇头。
“就算你怕我,昨晚我也会这么做,你要知道,生死之外无大事,可以消极一时,但别消极一世。”
宋锦砚缓缓低下头,似乎想要掩盖自己的心痛如绞,却被紧紧抓着被子的双手出卖。
宋槿柠无声叹息,抬手抱着他的脑袋。
宋锦砚没输液的那只手扯着宋槿柠腰侧的衣服,嚎啕大哭。
那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哭完之后他感觉到有些丢人,便松开宋槿柠转过头抽泣。
宋槿柠看着他这样,简直和她之前在师父家哭的一样,顿时忍不住发笑,“现在嫌丢人了?”
宋锦砚抹了抹眼泪,恢复了之前的几分天真,嘟着嘴巴不承认,“我没有。”
宋槿柠轻笑,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柠姐,你,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是不是很绝望啊?”宋锦砚没有像之前一样反抗,却没由来地道出这句。
宋槿柠揉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放下手,坐回椅子上,淡淡笑道:“是挺绝望的,就算现在想起,也挺佩服当初的自己。”
宋锦砚抬头看她,眸中满是感伤,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而闭上了。
宋槿柠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病号服衣袖,“干嘛,同情我啊。”
说着,她动了动脖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你要我一五一十的给你说,我都不带波澜的,要是一直抓着那事,我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宋锦砚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锦砚。”宋槿柠很郑重地叫了他一声。
宋锦砚抬头,撞上了宋槿柠正经的眼神。
她说:“锦砚,要是可以,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完一生,但现在不行,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是宋家少爷,以前你享受过这个身份给你带来的便利,那么,现在的你,就必须承担起它给你带来的责任。”
宋锦砚依旧默言不语。
宋槿柠语重心长,“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就给你办理出国手续,你想去哪就跟我说,我……”
宋锦砚轻轻地打断她,“去兰国吧。”
宋槿柠顿了片刻,“你确定?”
宋锦砚抬起头,微弯着嘴角笑,“嗯。”
宋槿柠嘴唇翕动,欲说什么,最后却化为一句,“好。”
说完,宋槿柠便看了眼输液瓶,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和不和我回御锦,你姜露姐昨晚很晚才回去,又受到了惊吓,别去打扰她了。”
宋锦砚想到了顾煦寒,“顾……”
“你姐夫这几天不在家。”
宋锦砚哦了声,“难怪没见他来。”
宋槿柠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去不去?”
“去。”宋锦砚摸了摸被拍的地方。
宋槿柠嗯了声,起身拿包,说给他买吃的便往门口走去。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鹿鸣和路辞,跟守门人一样站在病房门口两侧。
“你们这是?”
鹿鸣边打哈欠边说,“老大让我们带你去做体检。”
路辞点点头。
宋槿柠眼眸一沉,想要向前走,“我今天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