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寒写完,便看见宋槿柠伸着脖子想要偷看,他面上带笑地推了推她的脑门,“谁说看了就不灵,嗯?”
宋槿柠这才把脑袋收回,摸着脖子傲娇辩解,“我只是……脖子有些酸,才不是想看你写什么。”
顾煦寒抬手捏了下她的后颈,“是吗?”
宋槿柠脖子一缩,怒瞪着他,“就是!”
说完就起身把笔放回去,走到祈福树下挂祈福牌。
顾煦寒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强忍住笑意,跟着她一起去挂祈福牌。
宋槿柠一见他来了,连忙躲远了些,“不要跟着我。”
顾煦寒冷眸微眯,隐隐透出几分冷意。
宋槿柠咳了一声,妥协道:“不准偷看。”
顾煦寒眼里的冷意这才消散。
两人挂好后,宋槿柠挽着顾煦寒的胳膊缓缓而走。
恰好轻风骤起,拂过两人脸颊。
宋槿柠不经意地回眸,偶然望见,悬挂于祈福树上的片片红牌缓缓而荡,晕黄的光圈浮动,宛若增了一抹佛光。
“走吧。”宋槿柠粲然一笑,回头望寺庙门口走去。
此刻的祈福树上,有两片红牌紧紧相贴,随风飘扬,其中一块被阳光笼罩,衬得上面的几个黑字泛起了金光。
和煦的微风里,仿佛回荡着女子落笔时那虔诚的心声。
祝我的阿寒,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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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小镇后,感觉路过的阿叔阿婶们都在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准确来说,是看着她。
宋槿柠上去打招呼,他们眼里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目光,大致都会说一句,“小阿柠,别怕。”
说完又急匆匆走了。
除了个阿婶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小阿柠啊,你别怕啊,你还有我们,我们这些人虽没什么本事,但是有人欺负你,我们拼了这条命也给你讨回公道。”
说着,阿婶又看了眼顾煦寒,开始唉声叹气的,“你也别委屈自己。”
宋槿柠只觉莫名其妙,问那阿婶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婶却找借口溜了。
宋槿柠紧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顾煦寒也是,神情凝重。
骤然,宋槿柠脑中闪过一抹记忆,暗道不好,“不会吧?”
顾煦寒不解地看她,“因为什么?”
宋槿柠干笑了几声,“我也是乱猜的,不合逻辑。”
是顾煦寒不行被大家知道了?
可也谈不上欺负吧,还有讨回公道是怎么回事?
顾煦寒凝视她一会儿,淡淡道:“你?”
宋槿柠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回家就知道了。”
说着,宋槿柠就拉着顾煦寒往家的方向走。
顾煦寒看着她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微勾的嘴角中掺杂了无奈与宠溺。
两人刚一到家,便看见秀珍婶婶跑了过来,神情十分紧张,“小阿柠,你快到我屋里避避。”
宋槿柠疑惑,“怎么了?”
秀珍婶婶还没说完,就看见姥姥手里拿着竹条,向他们走来。
姥姥语气严肃,“秀珍,你先走。”
秀珍婶婶皱眉地喊了一声,“林阿婆。”
姥姥板着脸走到宋槿柠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屋里走,“你们别跟来。”
说完,就把站在门口的秀珍婶婶和顾煦寒搁置门外。
秀珍婶婶叹了口气,抬头瞟了眼顾煦寒,“男娃子,去我屋坐坐吧。”
顾煦寒冷着眼眸,面无表情道:“不用,我在这等她就好。”
秀珍婶婶叹了口气,拿起门口的一张板凳坐下,又往他这边扯了一张板凳,“坐吧。”
顾煦寒默言而坐。
秀珍婶婶问,“你和小阿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顾煦寒坐下,目光如深潭般望向她,“所以是因为这个?”
秀珍婶婶紧皱眉头,放低声音道:“小阿柠什么时候被下药?下的什么药?还有她什么时候结过婚?退婚又是怎么回事?”
顾煦寒喉结微微滚动,狭长的眼眸带着一丝猩红,艰难发声道:“是我没保护好她。”
秀珍婶婶摆摆手,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语气犀利道:“你就告诉我是谁弄的,我们木槿镇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谁动她,我们拼了命也会给她报仇!”
顾煦寒目光沉了沉,“我来就行。”
秀珍婶婶叹了口气,“小阿柠的爸妈明明是个顶好的好人,最后却落得个飞机失事,连尸体都找不到。”
“小阿柠这么小,经历了这些,还只能孤零零地被爷爷接走,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但小阿柠也坚强,这么多年来,暗地里一直在帮我们乡里乡亲,不然,就南煜这经济水平,现在都还可能有填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