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笋(2 / 3)

跟着殷恪一起入殿的魏横江撇撇嘴,这语气,这姿态,那是相当的谦逊和客气啊,与平日高高在上的卢大人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能不客气吗,他家的宝贝疙瘩卢学远,现在领子已然被扯得变了形,圆脸涨红,显是呼吸不畅,再多僵持一会,即便不被乱刀砍死,也会因为背气厥过去。

镇定自若的,从头到尾只有殷恪,他道:“卢大人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言罢,走近宇文汲,压低声线道:“陛下,臣有个主意,不起兵戈,解决危局。”

宇文汲被杜濉扯着衣袍,满心不耐,“说。”

“先满足他们一部分诉求,以期拖延时间,派人趁机慢慢撤除地下的炸药;同时,僵持时间愈长,愈能寻到他们力有不逮的破绽,此举,既安抚了老臣,彰显了吾主的仁德爱民,又解决了危机,不动声色手刃叛奴,维护了君威,何乐而不为呢?”

见宇文汲盛怒未消,殷恪又补充道:“当然,您可以选择现在动手,臣看了下带来的人马,当场砍斫叛奴,不成问题,但他们粗手粗脚的,会不会误伤了小郎君们,臣不敢保证。”

普天之下,有几人武功登峰造极如殷恪,殷恪可以趁人不备救下长乐,不代表其他人有同样的能力救下人质。

何况,这种攻其不备,只能使用一次。眼下,挟持人质的内侍们警戒异常,背抵着背,围成了一个圈,满眼戒备地紧盯着缇营卫卫兵,出其不意,显然难行得通。

是要好名声,还是争一时之气,宇文汲怎么会不明白。

“也罢,妇孺无辜,传朕的旨意,按内侍省的要求,放年长宫人出宫。”

“保证终身不追究。”圆脸内侍坚持道。

宇文汲隐忍着胸中的闷气,不情不愿道:“可以。”

殷恪领命,吩咐魏横江下去办理此事。含元殿里暂时些许缓解了硝烟之气,卢学远的领口也得以松懈了分毫,容他大口呼吸弥补方才缺失的空气。

“殷将军。”等待消息的间隙里,圆脸内侍忽然发问,“可以告诉老奴,你们攻占了几个门吗?”

内侍也罢,宫女也罢,整个太极宫,没有比他们更熟悉地貌之人了,先时宇文汲率臣返宫之时,他们亦严格搜身,严控人数,不允许任何兵械进入皇城,什么时候,缇营卫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冲入宫城,瞬时颠覆了这含元殿的攻守之势了。

“所有。”殷恪直言不讳,“整个太极宫,已重回缇营卫之手。”

作为守宫之军,永远守护太极宫,是缇营卫义不容辞的责任。

“哈哈,”圆脸内侍似笑非笑,似夸非夸,“不愧是缇营卫啊,真是朝廷鹰犬,皇帝走狗,你阿耶留给你的地图,你巴巴儿拿出来给皇帝献媚,你真对得起殷家。”

什么地图,何来献媚?

长乐心里不是滋味,不知从何时起,她见不得别人侮辱殷恪。

若不是为了大局,此刻,她定然挡在殷恪面前了。

长乐双手紧握成拳,一瞬不瞬凝视着眼前发生的诸乱象。

宇文汲却甚为得意,“来来来,如晦,和大伙说说缇营卫是怎么夺回宫门的。”

“是。”殷恪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被讥讽的难堪,相反,他是秋日里最清爽的秋风,涤荡人心。“因为明渠。宫中有一条水路连通外河。正常情况下,水流得以从龙首原流入,再经明渠流出,循环反复,生生不息。可一旦宫变,造次之人必然畏天下人言如虎,连带着这外路流入的河水,都生怕有人在上游投毒,势必会关闭阀门,仰赖太液池的死水度日。水流不通,河床渐枯,原本渠中的暗流漩涡不复,五日之后,便会涌现一条逆游回宫的浅水路径。缇营卫沿此路而返,幸不辱使命,成功夺回门禁辖权。”

内侍却嗤然一笑,“说得好像你那皇帝陛下知道一样。全天下,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那就是殷屯,你爹!重修太极宫的最重要的营造师。子孙不肖啊,他被宇文氏卸磨杀驴,你把这条保命符咒,献给狗皇帝,你对得起你父亲,你配得上为人子吗?”

“我阿耶的心愿,从来不是太极宫毁于一旦。况且配不配得上,不需要你这个殷氏的叛徒来置喙,是吧,其实按亲缘,我该喊你一声堂伯父,余怀恩总管,或者说,殷丁殷总管?”

“哈哈,”余怀恩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当年是一时贪念起,侵占了你早逝祖父的家产,事发后被家族驱逐,走投无路下刀当了太监。但我从没有,置家族于不顾,干出这么欺父灭祖的事情,我不配姓殷,你就配姓殷吗?我落不到善终,你以为,你这样卖父求荣的人,就可以善终吗?贤侄啊,你到底是年轻了。”

“家父的志向,你从来不懂。”殷恪淡淡应道。

说话间,魏横江小跑入殿,屈膝禀报:“已放了一百一十三名宫人离宫,第二批离宫之人也正核对信息,有序放出。”

话音未落,一簇烟花在东门方向升空,发出兹拉拉的燃裂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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