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唐一脸愕然看向苏冽:“这位女士,你为啥跟着我?有事?”
“你不认识我?”苏冽直视左唐双眼,仔细看清楚他究竟是不是装的。
“我应该认识你?”左唐反问道,他的手仍然搭在门把手上,没有进一步动作。“你恐怕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你确定我们要在走廊这里谈?不请我进屋坐坐?”苏冽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势头,在部队当了多年领导话语间自然带着几分压迫的气势。
左唐权衡再三终于开门进入房间,苏冽紧跟其后,还顺手关上了门,两人相处的环境顿时变成一个密闭空间。
从玄关到卧室中间有一段过道,左唐对苏冽仍保持戒备,走到过道就停住,不打算让她进屋更不打算请她坐坐。
谁料左唐站定刚一转身,苏冽直接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头正好贴在他的颈部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喉结和颈动脉鲜活的律动。
苏冽过于亲密的姿势让左唐一时间手足无措,他可是多少次枪口正对额头都不动声色稳如泰山的人,此时说话的声调和气息却不像往日那么平稳镇定了,“你先放手,这样不合适。”
“我一放手,你是不是又会不声不响地销声匿迹几十年?我不放!”苏冽的语气已全无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仿佛换了一个人,尽是面对心上人的撒娇与爱意,声音中充满无尽的委屈和思念,闻者心碎。
“你真的认错人了。”左唐无奈之下试图去扒开苏冽的手,又怕弄疼她不敢下狠劲,结果扒了半天毫无成效,反而被苏冽搂得更紧了。
“要不咱们先坐下来聊一聊,我给你倒杯水喝。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能帮一定帮。”
左唐想和苏冽讲道理,然而深陷恋爱中的女人压根不会和你讲道理,她的道理就是理,没什么可讲的。
左唐无计可施,不认识、认错人怎么说都不行,反正苏冽认定是他了,还抱着死活不松手。
因尴尬无处安放而一直悬在半空的胳膊有些发酸,左唐放松了一下肩膀,忍不住垂下手搭在苏冽的背上,似有若无地好像松松回抱着她,这个姿势取悦了苏冽,心情不复刚见面时的低沉哀怨。
“你打算这么一动不动地抱到什么时候?事先打声招呼,我心里好有个数。”左唐原本想来个沉默的对决,怎奈苏冽如藤蔓缠树完全没有撒手的打算。
以前的于棽不是个幽默的人,不会说这种打趣的话,苏冽心念一动:“你有没有......”
“我没有!”左唐急忙否认道。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就回答?”苏冽疑惑地看向他。
“反正这就是我的答案。”左唐回答得干脆。
你有没有忘记我、爱上别人?
我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
彼此交缠的眼神似已说明一切。
未见面前苏冽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真正见到了人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谈起,唯将语言凝聚在眼神胶着中无声传递。
“我想永远抱着你,和你寸步不离,这辈子过完下辈子还在一起。”苏冽柔声说,她仿佛又回到20岁最相信爱情美好的年纪,神色间满是小女儿的娇态。
“不是我煞风景啊,但你这想法确实不太现实。”左唐一秒把她从幻想拉回残酷现实。
“有本事你别走啊。”苏冽娇嗔道。
“我没本事。”在苏冽面前,左唐很容易认怂。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这是苏冽最关心的问题。
“不好说。”左唐皱眉道。
可能很快,也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左唐无法回答,何时可以完成任务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回到原有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享受幸福家庭的温暖,搞不好都能抱孙子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年过半百还在四处漂泊朝不保夕随时可能牺牲。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好好活着。哪怕你不能在我身边,只要知道你还在世界上的某一角落好好活着,和我看一样的太阳月亮,我就可以当作你陪着我和我在一起。”苏冽了解左唐的为难之处,把要求降低到不能再低。
“好,我尽量。”左唐给不了苏冽任何承诺,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普通人尚且会遇到意外,何况他这种脑袋挂在裤腰上的人。
苏冽终于肯放开左唐了,她细细打量着他,二十年的光阴像是把刻刀在他的脸上雕琢出时间的印痕,当时那个刚过而立之年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已届知命,容貌沧桑了不少,可她知道他的心还是当年的那颗心,赤诚热血。
“老了,有啥好看的。”左唐被苏冽炙烈的目光烧得耳朵都红了,决定做点事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左唐先去洗了个手,又用电水壶接水烧热水洗杯子,准备泡茶给苏冽喝,找了一圈发现没有茶包,不好意思地说:“只能喝白开水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