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卢卓柏不知道何时能够醒来,这案子也不可能就系于他一身。
左秋月已经先回大理寺进一步验尸去了,宁暮春跟着韩廷铮去了厨房。
因为衙役们询问了两位公子的下人,根据他们所说,今日卢家大宴宾客,前头的下人不够,所以所有人都去前面帮忙去了。
后来起火,所有人都跑去救火了。两位公子这边应当都是没有人的。
今日这场突如其来的火,就是来自厨房。
一路上,宁暮春数着自己的脚步。毕竟先是起火,然后死人,这纵火的人自然也极有可能就是杀人的凶手。
纵火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起火的地方吸引,再加上有那么多的宾客在,卢家肯定会倾全家之力先把火给灭掉。这时候,卢卓柏和卢卓杉这边空无一人,正是凶手下手的好时机。
走到厨房,大约是三百步。凶手能对抗两个成年男子,那大概率也是个男子。而且他若是要从厨房赶去后院杀人,必然不会走过去。如此算来,一场火的时间,也足够他杀人了。
厨房的厨子和下人全都烟熏得灰头土脸的。根据他们所说,是柴火先起了火。
那柴火堆在厨房的墙角,而且离门和窗户都有些距离,若是有人刻意纵火还不被这些人发现,那极有可能就是卢家的下人或者是厨子,如此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搜查全府,看看有没有丢掉的沾着血迹的衣服,或是身上沾着血迹的人。一个都不能漏。”
韩廷铮说完,衙役们就散开去搜查了。
那些下人们还好说,至于今日来赴宴的宾客自然就得司寻澈出马。
不过,宾客们都一直坐在大厅里等着宴会开始,并没有中途离开的。
常嬷嬷只觉得晦气。她今日是代替皇后来的,本来是想送完礼物,坐片刻便走。如今倒是好,被关在了卢家,不知道何时才能走。
常嬷嬷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老奴何时可以回宫,皇后娘娘还等着老奴伺候呢。”
“如今还在搜查可疑人员,常嬷嬷是想行使特权?”
常嬷嬷被噎了一下,毕竟这里的宾客也不乏世家贵族,哪里轮得到常嬷嬷一个宫人行使特权。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娘娘身边离不开老奴。”
“常嬷嬷真是厉害,这皇宫里那么多宫人,竟是少了你就不成了。”
司寻澈阴阳怪气,气的常嬷嬷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卢家的家丁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带到了司寻澈的面前。
那人穿着卢家下人的衣服,神色慌张。
“不是我,不是我。我到那边的时候,他们已经倒在地上了。我都没有进去!”
司寻澈从上到下地观察着他的衣服,并没有发现血迹。不过,他的身上有一丝烟熏火燎的味道。
“肯定是他!”卢钊说道,“殿下,此人前不久刚被我们卢家逐出府。他定是心怀不满,前来报复!”
司寻澈了然,问道:“你们为何赶他出府?”
这个问题,卢钊还真的不知道。逐此人出府的,是卢卓杉。卢卓杉作为家中的嫡次子,又刚刚和福襄公主谈了婚事,他想逐下人出府,即便是没有理由又如何。
不过司寻澈询问,管家便上前说道:“是此人偷东西,被我们抓到了。”
“呸!”那人被抓也毫不客气,当即说道,“是我偷东西,还是卢卓杉那小子偷人!”
在场的可不只有大理寺和卢家的人,那些宾客们也都在。那人的话,他们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这些人见惯了大风大浪,这高门背后的腌臜事也是见过不少。如今他们等得也乏了,只当是听个乐子也好。
卢钊却是面上挂不住,若不是那么多人在这儿看着,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殿下,您可不能听信小人的胡言乱语啊。他被逐出我们卢家之后,别的府邸自然也不敢用他。他断了生计,如今有被我们抓个正着,这才胡乱攀咬。殿下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司寻澈不帮卢钊,也不帮这个下人,只是照例问话。
“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为何会被逐出卢家,可有什么证据。”
那人见司寻澈如此不偏不倚,赶紧端正了态度,说道:“小人名叫曹华,之前是卢家的下人。小人在卢家五六年了,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是前几日,小人在花园里修建枝叶的时候,听到假山里面有些动静。”
宾客们津津有味地听着,等听到此处的时候,那些长辈们便纷纷都伸手捂住了自家闺女的耳朵。
林暮岁和袁大喜便是其中一员。她二人一脸的莫名,只是见好些人都如此,便也没有反抗。
曹华继续说道:“是二公子和一个姑娘。那姑娘小人认得,便是众瑞班的台柱子玉如意。我当时就退出去了,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