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听闻世子妃在出嫁前是个名声极好的姑娘。您可知道她婚后为何会变得如此?”
夏柱国正犹豫着该怎么措辞,夏天临倒是先说话了。“为什么?因为那个萧远良就根本不是个男人。他到时候,天天流连青楼,装模作样的,让我们家阿徵守活寡,真是可笑!”
“哎……”夏柱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夏家也是知道的。
韩廷铮又问道:“那你们为何不让他们和离呢?”
“还不是牧远侯府不要脸!他们怕耽误了萧远良的名声,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和离!”
夏天临又流下泪来,抱着夏柱国嚎啕大哭,说道:“二弟啊二弟,我若是知道会有今天,我便是告到陛下那儿也得让他们和离啊!”
和离一事对夏徵来说也并非没有坏处,而且当时牧远侯府再三保证会对夏徵好,会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到夏徵的名下,保证让她成为未来的侯夫人,是以夏家也退让了。
之后夏徵开始和外头的男人纠缠,夏家是因为心中有愧,牧远侯府是担心夏徵说出萧远良的隐疾,所以多加忍让。
只是之前夏徵和哪些人来往过,却是无人知晓的。
韩廷铮不由想起了牧远侯府的说辞,没一个人提到萧远良的隐疾,只把夏徵说成一个天生浪荡的女子。
夏家想和离,是牧远侯府不肯,萧媛媛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成是因为牧远侯府惧怕夏家才没有和离。
牧远侯府如此颠倒黑白,只怕夏徵在侯府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出去另寻慰藉,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世人对女子颇为苛责,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于夏徵不利。
若是别的案子,大理寺大可以张榜悬赏,让知情人来此提供线索。可此时涉及隐秘,而且有关夏徵的名声,是以不能大张旗鼓。
眼看着线索又要断,大理寺中可谓是乌云密布。
江汉向冯胖子借了女儿冯荔枝,要带她去碧穹观找那个小道士去。
冯荔枝和那个小道士年岁相仿,说不定小道士见着了她,能开口说话。
小道士的状态已经比第一日好了许多。虽然不说话,整日坐在廊下,但是起码旁人与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有所反应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
如此,便不会再危及性命,开口说话的事情,可以用时间来治愈。
江汉也是个心细的,上一回他穿着官服过于威严,这一次便换上了自己平日里在家穿的常服,抱着冯荔枝出现在碧穹观的时候,看起来比上回和蔼可亲多了。
“小道士,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小姑娘。”江汉把冯荔枝留下,小道士点了点头,江汉便离开了。
然而,江汉和其他道士其实就在月亮门外面看着,免得两个孩子出什么意外。
“你就这么坐着,不觉得无聊吗?”冯荔枝歪着头看着小道士。那小道士摇了摇头。
冯荔枝继续说道:“可是我好无聊啊,你带我去玩儿吧。”
小道士摇了摇头。
冯荔枝又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们就在这儿玩,不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而后,两个孩子便在院子里面捡树叶玩儿。
这一玩便是一两个时辰。江汉只听见了冯荔枝一直在说话,小道士虽然还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脸上已经出现了笑容。
一旁的道士和江汉说道:“他就是个孩子,一定要录口供吗?”
江汉说道:“他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按照规矩,是要录一份口供的。”
更何况,现在案子陷入了瓶颈,万一这个小道士看到了什么呢?
等到了中午,大家一道去饭堂吃饭。江汉看到一个道士拎着一个食盒出去了,便多看了两眼。道士们告诉他,碧穹观里救了一个男人,这两天刚醒过来。
“什么时候救的?”
道士们回忆了一下。
“五月十六还是十七?”
“十七。那天刚好轮到我去挑水,在山路上发现的。”
五月十七!这也太巧了!
江汉饭都顾不上吃,赶紧追上了那个送饭的道士。等到了厢房,江汉也没进去,只透过门缝往里面瞧。这房间里面躺着的正是他们苦寻不得的朱中正。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应该逃脱不了。但江汉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便在院子里守着,然后托碧穹观的道士下山去通知大理寺的人,便说是人找到了。
道士们虽不知道内情,但也看出来事关重大,是以没有耽搁,赶忙下山报了信。
大理寺的衙役全都来了。那么多人上了山,却是静悄悄的,迅速将整个碧穹观包围了起来。公孙榆带着人长驱直入,来到了朱中正所在的厢房。
“寺丞大人,这里的道士说是五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