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宁暮春应得非常爽快。
村长愣了愣，又看了看宁暮春这细皮嫩肉的样子，知道她必然是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姑娘，又说道：“姑娘，你是不知道那二十杖有多厉害，皮开肉绽那都是轻的，若是严重了，可是会丧命！”
宁暮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一想到那六条人命，还是说道：“没事，我签第一个。您这儿有纸吗？”
“有的，有的。”
村长是整个龟山村里难得的会写字的人，家里文房四宝也是有的，只是质量不怎么样。
宁暮春率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都是我村子里生的事情，怪我当年纵着这朱大辉了。我也写！”
而后，村长便写上了第二个名字。
有了宁暮春和村长带头，其他村民也都同意签万民书，只是他们不会写字，便都按了手印。
等到三日之后，交到司寻澈手里的万民书上，只有两个名字，剩下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手印。
“按规矩，万民书上第一个签字的人杖二十。你知道吗，三月？”
“是，民女知晓！”
韩廷铮他们一开始看到宁暮春也站在人群里，只以为她是来围观的。现在才知道，她居然是领头的那一个。
很快，杨柳镇的衙役们就把长板凳和木杖准备好了。宁暮春深吸了一口气，趴在了长板凳上。
“殿下！”左冬寒突然上前一步，说道，“这案子归了我们大理寺了，这万民书也是交给殿下您的。这杖刑也该由大理寺的弟兄们来才是。”
“就是！”钱勇说着已经把佩刀放在了一旁，“这些衙役一个个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有我有劲儿啊！”
司寻澈掀了一下眼皮，轻笑了一声，转头对老县令说道：“县令大人觉得如何啊？”
“一切听殿下的。”
司寻澈抬了一下下巴，左冬寒和钱勇便将木杖给接了过来。
左冬寒走到了宁暮春的面前，说道：“趴好了，别乱动！”而后，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记得喊，我们肯定不使劲儿。”
宁暮春当时签下名字的时候也没想着大理寺的人能帮着她做戏，如今心中自然是一阵窃喜。
而后，左冬寒给钱勇使了个眼色，打了第一杖。
这一杖下去，一点儿都不疼。宁暮春愣了一下，错过了喊的时机。
就在此时，大堂内突然传出了惨叫声，恰好就弥补了宁暮春那一声的空白。之后，钱勇和左冬寒交替落杖，每一次都不疼，宁暮春也没有喊，可大堂里却一直有声嘶力竭的大喊声。
大理寺的其他人不明就里，以为钱勇和左冬寒两个人真的打了宁暮春，那表情十分的不好看。钱勇和左冬寒一脸的无辜，奈何现在外人太多，他们不好解释。
二十杖打完，左秋月赶紧过来扶着宁暮春，迅速将她带走。
“怎么样，他们真的打你了？”
“我没事儿，他们没打我。”宁暮春松开了左秋月的手，还跳了几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学的还挺像。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那不是我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宁暮春说完，左秋月和她对视了一眼。
此时，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从暗中出现，说道：“是殿下安排我来帮姑娘的。姑娘可要记着殿下的恩情啊。”
左秋月磨了磨后槽牙，说道：“果然是男人的阴谋诡计。”
宁暮春恍然大悟，只是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她虽然用黑纱遮了脸，可光看她的眉眼，宁暮春就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她总觉得自己应当在哪里见过她，只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衔蝉帮司寻澈邀完功就离开了。左秋月拉着宁暮春的手，说道：“刚刚冬子和钱勇也在帮你啊。此事事发突然，他们一下子就想到要亲手实行杖刑了。这可不是司寻澈一个人的功劳。”
宁暮春点了点头，说道：“是呢！要不是有你们大家一起帮忙，我只怕真要挨这二十杖了。”
而后，宁暮春就回去休息了。左秋月重新回到了人群里，围观案件的发展。
按照大乾的律法，自然是要杀人偿命。更何况朱小玉是弑父，更是有悖人伦。但是因为朱大辉杀妻在前，又有龟山村一百余名村民写万民书求情在后，司寻澈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法外开恩，网开一面。
“你六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将你等六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乡。”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朱小玉他们六人出发的那一天，龟山村的村民们都来相送。他们送了许多吃的用的，连带着押送他们的衙役们都有一份。
这流放的路上好不好过，就全看衙役们对他们好不好了。朱小玉和小翠两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