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春根据朱小玉和小翠的描述，画下了这个年轻男子的画像，越画心里面越慌。
画像上的男人，正是公孙榆无疑。
大理寺的人一阵沉默，心中五味杂陈。
反倒是司寻澈很是兴奋，问道：“他之前认识你们？”
朱小玉和小翠纷纷摇头。
“不认识，那他来你们家做什么？”
“是来讨碗水喝的。”
“你们村子里那么多户人家，他怎么偏来你们这儿？”
朱小玉一下子就急了，说道：“他上哪户喝水不是喝啊。还不是我家偏巧死了人。”
小翠赶紧拉了她一下，而后说道：“也不算巧。那天隔壁的小黄狗在家门前晃悠，冲着那位公子叫了半天。我们觉得不好意思，便让他喝了碗水。”
“那那只小黄狗还真是条色狗，只冲男人叫，碰到姑娘家就摇头摆尾的。”
小翠见司寻澈没有责怪的意思，偷偷松了一口气。
朱小玉也知道自己刚才太无礼了，这下老实了许多。
“他喝完水之后就走了吗？有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
“因为那时家中没有男子，所以他喝完水就走了。”小翠老实答道，“难不成，是他杀了我养父？可是没道理啊，他和我们素不相识啊！”
“只是例行询问，莫要紧张。”韩廷铮说完，众人走到了院子里。
朱大辉的尸体依然放在卧房里。整个院子臭气熏天的。众人忍着臭味等了片刻，左秋月才从卧房里走出来。
“你们可以挑个日子，将人安葬了。”
朱小玉和小翠松了口气。这味道熏得人难受，总算是可以下葬了。
众人离开了朱大辉家，先去了村长家，借了个房间讨论案情。
“尸体没有出现新的线索。他就是被毒死的。”
众人不免失望。
没想到在龟山村这种地方，居然会碰上这么棘手的案子。
“七窍流血，一般是立刻毒发。可朱大辉死的时候又是在宴席上，真是难查。”左冬寒不免有些泄气。
司寻澈说道：“我这边还有条线索。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得到答复。”
众人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来。
过后，衙役们又继续在村子里面搜查。不管是用何种东西下毒，必然都会留下存放毒物的瓶瓶罐罐。找到那东西，也是一个线索。
等到了晚上，念苍果然回来了。
那几叠纸也被带回。其中两张纸上，有两个东西被特意圈了出来。
“是牡蛎和橙子。”念苍说道，“牡蛎和橙子一起吃，就会毒如砒霜。”
“是有听说过有些食物是相克的，不能一起吃。不过顶多是上吐下泻，竟然能将人毒死吗？”左秋月问道。
“可以。”念苍说道，“我们拿一只兔子试过了。只用了一点点的牡蛎和橙子。只要量够足，杀了朱大辉也不是难事。”
“会不会是凑巧？”左冬寒还是觉得奇怪。毕竟这样的杀人手法过于隐秘，即便是他们大理寺都不曾知晓。龟山村的村民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杀人手法。
“不是凑巧。”宁暮春说着，将那幅画着宴席菜色的图纸重新拿了出来，“你们看，这宴席上是有牡蛎做的菜的，可是橙子呢？没有橙子啊！”
韩廷铮面色一变，说道：“朱桩子去采买的宴席上要用的菜，但是他没有买牡蛎。可是，宴席上却是有牡蛎的。也就是说，这牡蛎就是刘乔准备的。”
“他们买牡蛎做宴席也很奇怪。”司寻澈说道，“这牡蛎是海货，不算贵也不算便宜。他们不过是个寻常的村子，离海又远，怎么会买这样的海货做宴席？”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若是海边的小渔村有牡蛎做宴席的菜品，倒是正常许多。
“是啊！那刘乔家里家徒四壁的，居然有钱买牡蛎！”左冬寒也发现了疑点，“他们肯定有问题。会不会是小翠和刘乔因为记恨朱大辉，所以借着成亲的机会，杀了朱大辉？反正小翠也只是拜了堂，还没入洞房呢，也不算亏。”
左冬寒刚说完，他的脑门就被韩廷铮敲了一下。他立马闭上了嘴。
既然有了疑点，大理寺的人便将小翠和刘乔带回了县衙。为了防止二人碰面，他们还特意一前一后地带人。
小翠买的橙子是寻常之物，衙役们询问小翠的时候，她只说是想图个“心想事成”的好彩头，也算是能自圆其说。
至于那些橙子最后去了哪里，小翠只说是自己吃掉了。
重点，还是在刘乔那一边。
韩廷铮将宁暮春和左秋月整理的采购清单放在了刘乔的面前。“看看，这是不是你最近买的东西？”
刘乔不识字，摇了摇头。
韩廷铮便将纸上的那些东西一个一个地念给他听。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