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看押起来。看好了，别让人死了。”
“是，是。”
司寻澈交代完看向了韩廷铮，让他补充。韩廷铮说道：“另外，不许任何人探望他。”
“哎，好。”
之后，司寻澈和韩廷铮把审讯的情况和大理寺的人一说，他们马上就反应过来沈铁是在替人顶罪。
“沈铁在这世上也就只有朱小玉这一个亲人了。朱小玉是沈娘子的女儿，沈铁只有可能替她顶罪。”
钱勇说完，左冬寒就想起了之前朱小玉久久没有回家的事情。“她那个时候莫不是就是去找沈铁通风报信了？他们舅甥二人合作杀人，也是极有可能的。”
“凡事得讲证据。”
韩廷铮说完，宁暮春就将一堆纸拿了出来。“这是我和秋月整理的有关那些人去镇子上买了什么东西的口供，你们看看吧。”
这差事繁杂且费力，宁暮春不希望是无用功。
“我来看。”司寻澈接过了那叠纸，让韩廷铮他们忙去。
宁暮春隐隐有些失望。这些口供她和左秋月在整理的时候已经过了一遍了，没看出什么名堂。但是，她觉得韩廷铮能看出来。
可如今，韩廷铮有他认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带人去抓朱小玉了。
朱小玉年纪小，心思也不深。能在他们到达的第一天就能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朱大辉的厌恶，可见她不是个会演戏的人。
韩廷铮希望能从她的口供里有所突破。
司寻澈坐下来看口供。之前那段时间，去杨柳镇的集市买东西的人分别是朱桩子、小翠、刘乔以及沈铁。
沈铁除了那两桶猪血，什么都没买。
朱桩子买的那些东西都是食材，和宁暮春所画的宴席当天的那些菜色也对得上。
然后，司寻澈就看到了小翠和刘乔的采买清单。
宁暮春凑过去说道：“他二人有些奇怪。一开始，他们二人是一道去买东西的。但是后来，就突然分开了。”
这也就是为何小翠的清单上只有几样东西，而刘乔所买的东西远远多于小翠的原因。
“可惜了，我也没成过亲，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必要的。”
成亲的时候需要买许多红枣和花生，寓意早生贵子。小翠和刘乔买了许多类似的东西，却也都是常见的东西，并没有砒霜之物，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司寻澈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便是成亲了也不会知道的。哪里需要你亲自准备这些。”
宁暮春想想觉得也是，便点了点头。而后，她便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
司寻澈和宁暮春抬头，就看到是左秋月。
“三月，累了一天了，跟我回去休息吧。”
“哎。”宁暮春应了一声，就跟着左秋月走了。
司寻澈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一个人影立在黑暗之中。
“拿回去让衔蝉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些名堂。”
念苍接过了那几叠纸，转身就从县衙消失。
左秋月把宁暮春带走，自然是为了训话的。司寻澈和宁暮春二人刚刚只顾着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多么的近。
人和人之间下意识的距离是不会因为看证据的事情而改变的。所以左秋月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
“是因为纸太小了，那字也小。”宁暮春不相信这套理论，认真地辩驳。
“不信？那一会儿试试呗。”
等大理寺的人押着朱小玉回来了。左秋月就快速地朝他们走了过去。
左秋月先走到了钱勇的边上，钱勇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让了一步。随后，左秋月又走到了左冬寒的边上，左冬寒只是转头看向了左秋月，身体纹丝未动。
宁暮春便也朝他二人走了过去，可钱勇和左冬寒全都避开了一点距离。
这显然不是故意的，而是下意识地想到了男女大防。
就在这时候，韩廷铮朝她们走了一步，宁暮春自己就下意识地让开了一些。
左秋月歪着头看向了宁暮春，那双眼睛仿佛在说“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你们两个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呢？”韩廷铮察觉到了她们二人的走位奇怪，出声询问。
“没什么。你们赶紧去审问吧。我们先休息了。”左秋月打着哈哈，挽着宁暮春的胳膊就跑了。
左冬寒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说道：“我怎么觉得三月来了之后，我姐姐开朗了许多呢？”
“有个伴儿，自然是好的。”韩廷铮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来。
司寻澈咳嗽了一声，说道：“走吧，赶紧审讯去。这么晚了，你们不想休息了？”
韩廷铮看了司寻澈一眼，不知道他突然哪里来的火气。
二人把朱小玉带进了审讯室里